着怜惜,“从今时今日起,你与李蔺昭婚约解除,往后可自行婚嫁,不必再以李蔺昭遗孀自居,更不必牵扯入李家之案来,明白了吗?”
谢茹韵愣愣看着她,泪痕僵在脸上,迟迟没有反应。
明怡见状,将婚书拿起,搁在她掌心,她像烫手一般,再度抽手后退,躲去墙角,
“我不要,我不信……”
明怡头疼看着她纤弱的背影,语气加重,“你为什么不信?你们俩很有感情吗?恕我直言,我在边关这么多年,可从未听兄长提起过你,他心里压根就没你。”
“茹韵,倘若我是你谢家兄妹,绝不许我妹妹嫁给一个心里没她的男人!”
“你别说……谢茹韵转身过来,双手背在身后,抽抽搭搭道,“是我当年看上他,跟陛下强求了他,他不喜我也不意……跟他连话都没说几句,面都没见过几回,他老躲着我……”
谢茹韵说到这,委屈地要命。
明怡瞧见,心情顿时五味杂陈,咬牙道,“所以,这样的男人,你要了作甚?你何苦替他守节,这简直是大大的愚蠢,大大的不值得!”
谢茹韵见她说的义愤填膺,好似那李蔺昭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顿时满脸狐疑,
“蔺仪,你该不会是为了说服我改嫁,便将你哥哥说的一无是处吧?”
明怡苦笑不已,“你错了,这世上的人哪,可远观,不可近交,我哥哥亦是如此,别看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有些许本事,可私下他放浪形骸,举止轻浮,对了,肃州知府的女儿,你晓得吧?他跟人家鬼混!”
谢茹韵闻言小嘴撅的老高,“你说的是沈燕?你别胡扯,我听说是那沈燕缠着蔺昭,蔺昭对她是避之不及的。”
明怡矢口否认,“你又错了,那些不过是糊弄你的,我哥哥与她实在是熟得很,夜里还一起喝过酒呢。”
眼下为了说服谢茹韵放弃这门寡婚,明怡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拼命往李蔺昭身上泼脏水。
谢茹韵一听果然呆住,然后就不说话了。
明怡重新将婚书递给她,叹道,“其实,这世间的姻缘全靠缘分,有人姻缘千里一线牵,比如我与裴越,而你与我兄长,明明有婚约,更是圣上赐婚,多么体面的事,可偏偏他在大婚前战死,这表明什么,表明你们之间终究差一口气,你和……缘。”
谢茹韵怔怔听着,所有委屈不甘最终败在“无缘”二字。
“是啊,我们确实没有缘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大约有一盏茶功夫,谢茹韵最终含着泪将退婚书接在掌心,捂着脸嘤嘤抽泣,痛哭不止。
明怡瞧见,又是心疼又是头疼,她最怕女人哭了,不敢去抱她,只能两手摊摊僵硬地劝着,
“别哭了,不值当哭,你该笑,有了这退婚书,往后你天大地大,想挑什么儿郎便可挑什么儿郎……比如那梁……看他就比我兄长……
“打住!”谢茹韵挂着泪瞪她,“你可别拿梁三跟蔺昭比,那是个浪荡子,岂能跟蔺昭相提并论?”
“可人家千不好万不好,唯独对你好……”
谢茹韵忽然哑了口。
短暂沉默后,她盯着明怡,忽然忧心忡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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