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注意到青禾手腕已握紧,拳头捏得飒飒作响。
她抬手覆住她,“稍安勿躁。”
皇帐内,阿尔纳失笑道,
“成,那咱们今日便挑战挑战李少将军的纪录。”
少顷,锦衣卫都指挥使一扬起令旗,一群衣着鲜艳的舞女鱼贯而入,一个个穿着冰鞋挥起水袖环绕鼓面翩翩起舞。为首的女子一身水红裙衫,足尖点地一跃至最大的鼓面,水袖往两侧一扔,撞击竖鼓发出声响,引得满堂喝彩。
中原的舞者可不是北齐和北燕可比,舞姿灵动妖娆又不失韧劲,人也生得一股水灵灵的劲,看得他们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一盏茶功夫后,舞演完毕,从大晋开始,陆续有将士上前击鼓。
每人腰间系上一条长长的绑带,带尾捆上两根鼓槌,半刻钟内,击鼓次数最多者为胜,要求是每一面鼓都得击中,不能落下,这不仅要求手快,更需要极为扎实的功夫底子,听闻许多江湖门派,以此训练门徒的反应能力和出手的敏捷度。
是个不小的挑战。
不多时,禁军列出五名高手打头阵,速度最快一人,击鼓四百四十二次,已然是新纪录,全场暴起欢呼声。
接下来上场的是北齐三名武士,这三人均生得牛高马大,体型健硕,一看便如猛虎下山,让人生生捏一把汗。
也没叫人失望,此三人,最快者达到四百四十次,离大晋那位中郎将只差两次,那位中郎将深深吸了一口气,长出一身冷汗,他倒不在乎个人荣辱,怕就怕被外人反超,堕了大晋威风。
最后轮到北燕人出场。
阿尔纳领衔三位侍卫列出。
皇帝见他有亲自下场的架势,劝道,“阿尔纳,朕听闻你不甚受了伤?既如此,还是不要勉强地好。”
阿尔纳豪爽笑道,“无妨的陛下,这点小伤无关紧要,此外,我若在受了伤的情形下,还能赢了李蔺昭,这不正表明我比他厉害嘛。”
太嚣张了!
那头七公主坐席处的谢茹韵闻言,抽出身侧侍卫的一把刀就要起身,却被七公主身侧的女官团团抱住,
“姑奶奶,您消停些,您以为这是哪?这是御前!”
谢茹韵气得跺脚,扭头朝着那边的阿尔纳骂道,“鹰钩鼻,豆子眼,哪来的丑八怪也来我大晋丢人现眼!”
好在七公主坐席在皇帐最末,离得主帐有些远,皇帝和阿尔纳均没听见。
可谢府这边倒是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谢三公子和谢大公子一前一后过来,将人拖回了谢家的锦棚,路过裴家锦棚时,谢茹韵不解气,甩开哥哥和弟弟的钳制,气呼呼地踏进来,大喇喇将裴萱给挤开,坐在了明怡身侧。
“仪仪,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教训他,给我气死了!”
明怡盯着场上一言未发。
倒是裴萱抬手捏住谢茹韵的耳廓,“明怡哪里会这些,你怂恿她作甚?你没见东亭坐在上头嘛,叫他瞧见明怡出面,回去明怡又要吃挂落!”
谢茹韵被她捏疼了,忙告罪,“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心急嘴快,说说而已嘛……”
裴萱这才松开她。
而这个空档,场上北燕人已上场,这名侍卫也是个中好手,只见那鼓槌被他舞成了花,什么也没瞧见,鼓声却响个不停,每一面鼓后矗立两名内侍,听声辨数,此外鼓槌也沾了红泥,每击一次,鼓上均落下印记,一旦人出现误差,便可数鼓面的痕迹以为佐证。
北燕人果然厉害,第一人四百二十三,第二人四百十八,第三人四百四十二,与大晋最高记录持平,接下来就看阿尔纳的,若是阿尔纳超过四百四十二,便算北燕赢了。
阿尔纳最后一个上场。
全城寂静。
这个空档,内侍将旧鼓撤下,换上新鼓。
阿尔纳绑好绸带,捏紧鼓槌,令旗一落,他起先一阵快鼓,整座大鼓被他瞧得震耳欲馈,随后飞绸往两侧一击,他跟变法术时,整个人腾跃至半空,被绸带束着的鼓槌在他面前来回交织,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数数的内侍耳朵都快被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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