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明与巢遇一左一右分坐他两侧,落座前抬袖回了一句,“侯爷,陛下圣旨,此案为裴家大小姐裴依岚首告,不存在包庇之嫌,故而继续让裴大人审案。”
萧镇脸色一青。
看来那招没奏效。
裴越见他未吭声,慢腾腾将茶盏搁下,笑道,“萧侯莫要慌张,不过是例行询问,问明白了,无事,萧侯还可回去喝个下午茶。”
萧镇抬眸看他,输人不输阵,“本侯慌什么,该慌的是你,你今日有本事将我留在都察院,否则明日早朝,我定去陛下跟前参你一本,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越,本侯警告你,旁人怕你,畏你,本侯不怕,本侯上阵杀敌时,你才多大?你怕还在跟着你那劳什子爹学篆刻吧?不过是在江南破了几个案子,弄了点钱财回来,就当自己能救国救民了,本侯胯下那匹马都比你功勋卓著!”
巢遇听不下去了,捏着案印断喝一声,“萧镇,这里是都察院,任何人进了都察院,都得守法守规,你咆哮公堂,辱骂主审官,该当何罪?你是掌兵之人,当知军法无情的道理,我们都察院亦然!”
一旁的裴越丝毫不见怒容,抬手制止他,坐着朝萧镇拱了拱袖,
“萧侯无需对越恶语相向,论资历,萧侯着实在朝中首屈一指,越甘拜下风,只是越既忝居此任,必得在位谋政,萧侯不触发律法,便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您,萧侯若是触犯了律法,哪怕您是天王老子也该受律法制裁,所以今个儿要审您的非我裴越,而是大晋律法。”
“只要萧侯未触法,心中坦坦荡荡,不必惧怕。”
萧镇不怒反笑,“本侯怕了吗?”
“不怕,您动什么怒?”
一番话将萧镇堵得无话可说,他一武将跟文臣拼什么嘴皮子功夫,他恁着脸,抱臂姿态闲适道,“行了行了,少废话,问什么快说吧,本侯还有要务要忙。”
裴越慢慢整理手中文书,就着这话头笑问,“萧侯有何要务要忙?”
萧镇神态松懒回了一句,“左不过屯田的账目,将士们的军饷冬衣,还有就是军械保养更新之类,对了,三年一度卫所换防,我们三千营也得配合都督府调整,忙着呢。”
“三千营驻扎在京城西郊,掌京师巡防及皇帝亲征仪仗诸务,敢问萧侯,近十日,三千营巡防调度安排,可还记得?”
萧镇原还老神在在靠着椅背,听了这话,不由直起身蹙眉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裴越没回他,眉目淡淡往手中一份资料掠过一眼,反问道,“初二这一日三千营在何处巡防?”
萧镇回道,“就在京师附近巡防。”
“可曾靠近过哪个城门?”
萧镇依旧镇定回,“没有,除非有动乱,否则京郊驻军不许靠近城门半步,这个规矩大家都是懂得。”
裴越笑笑望着他,“确信没有?”
萧镇看着他,眼神微眯,心里有些没底,“你什么意思?”
裴越收敛神色,“初二晨间卯时,积水潭水关出现一起槽船相撞事故,许多货物倾倒水泊,听闻那是运往紫禁城来的槽船,当时三千营一伙将士路过,帮着下水打捞物资,此事,侯爷可知晓?”
积水潭便在太液池的上游,是入宫必经水道。
京城有两条水运入城,一条便是通州大运河过来走东便门下的水关入城,沿着三山河进抵铜锣街一带,这里大多是民间货运,另一条走北部积水潭附近的水关,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