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礼便上书皇帝,组建班子,内阁这边裴越径直给批了,折子送去司礼监,刘珍看到唬了一跳,连忙拿去给皇帝瞧,皇帝幽幽瞥了一眼,淡声道,
“由着他们去,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
于是刘珍也批了。
是日下午,谢礼,王尧,并刑部尚书三人,提审萧镇。
裴越抽空在暗室旁听。
那萧镇甫一坐下,瞅见王尧端坐案头,挣扎着站起身,
“他怎么能在这?他有什么资格审我,这合规矩吗?”
谢礼神情严肃,“怎么不合规矩?这是牵扯三万条性命的大案要案,王侯为都督府总佥事,陪审理所当然。”
萧镇啐了一口,“胡扯,你们让一个嫌犯来审我,三法司还叫三法司嘛!”
谢礼敏锐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立即追问,“那你倒是说说,王侯做错了什么,是哪门子的嫌犯?”
萧镇悚然一惊。
与此同时王尧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一旦萧镇指认王尧,那相当于将自己也卖了。
还用得着王尧来审?
一句话将萧镇给问噤声了。
此时此刻,谢礼终于体会到了裴越使这一招的精妙所在。
无论是萧镇还是王尧,都像是被扔进一个笼子里的蚱蜢,被迫争食互咬,一举一动被人摆布,生死皆由不得他们了。
第一日萧镇尚能嘴硬,咬死不吐出一个字,到了第二日,王尧干脆将其余人给使出,单独突审萧镇,效果便明显了。
与此同时,银环被盗一案也在有条不紊地审理当中。
只是在二审江城的前夕,终是有人突破都察院之防守,将江城给弄死了,由此切断了恒王与案情的联系。
柳如明猜到是恒王杀人灭口,气得暴跳如雷,抓着北燕使臣的口供与那一方盖有内廷字样的小印不放。
恒王也聪明,拿出王府每年的赏赐账簿,证明那方小印实乃三年前赏给江城的年礼,指控江城故意攀咬自己,为背主之奴。
恒王有了翻身之迹象。
朝廷一时暗涛汹涌,风云莫测。
柳如明既怒且惊,拿着一沓口供进了裴越值房,不无颓丧道,“裴大人,你得使使招,这恒王太狡猾了,竟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简直是藐视公法。”
裴越当然知道柳如明为何这般愤怒,怕恒王翻身,回头寻他算账。
“你急什么,王尧不是在审萧镇么?”裴越没接他的口供,继续在翻户部的折子。
柳如明在他对面落座,忧心忡忡问,“王尧审萧镇,能审出恒王?”
裴越撩起眼帘看他,“你说萧镇当年为何要隐瞒情报,坐视肃州军全军覆没?”
“他与李襄多大仇?”
柳如明一点就透,神色激荡道,“当年李侯与少将军声望隆重,为七皇子之奥援,恒王定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萧镇实则是为恒王算计肃州军。”
“没错。”
裴越点名道,“王尧也不愿意看到恒王翻身。”
柳如明吃了个定心丸,神情放松,“不过,恒王急着杀人灭口,难保不留下蛛丝马迹,我顺着这条线索查,总能踩到他的尾巴。”
裴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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