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苦无门路,恰好被伺机的怀王留意,出手相助,帮他调回京营,兼顾了妻儿,承了怀王之情,由此二人有了交集。
起先他与怀王交情也不深,怀王如同一位老练的猎人,暗中瞄准朝中有志之士,予以扶持,行拉拢之计,一步一步扩充羽翼,梁缙中当时也不过是受他恩惠的众多官员之一,后来怀王眼看他一步一步高升,认定他非池中之物,对着他上了心,逢年过节送些节礼,偶尔替他摆平些麻烦,甚至朝中人情打点,也全是怀王暗中替他张罗,他就这么被迫上了怀王的贼船。
当时的四君侯府,各有千秋。
北定侯府乃七皇子母族,在朝中首屈一指,远山侯萧镇又与恒王结了亲,平昌侯王尧是皇帝心腹,独他在朝中无所倚仗,为阖族前程计,最终选择与怀王合作,帮着谋划了李襄叛国一案。
一切本该极为顺利的,临到头七皇子被放出来,他和怀王被迫露了首尾。
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梁缙中不得不为阖族将来打算,是继续与怀王一条路走到黑搏一把,还是悬崖勒马,摒弃富贵,图个安虞。
梁缙中回到自己的值房,正是傍晚酉时,这时麾下一位参将进来,请他列席今夜的换防议事,五军营下麾中军、左哨军、左掖军、右掖军和右哨军,每五日一轮值,梁缙中这一回留了个心眼,刻意轮上自己的心腹。
五军营的规矩,轮值总兵、副总兵及参将须驻守军营,轮休武将则返城参议朝政,或回都督府处理公务。
议定,不当值的武将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城。
梁缙中带着麾下两名心腹参将,将武库和粮营巡视一番,确认妥当,这才回到自己的值房,一看时辰已是夜里亥时,鹤与怎生还未出城?
梁缙中不大放心,又遣了一人回城,一面打探高旭动静,一面接应儿子,自个倚在圈椅,竟不知不觉睡着,也不知睡到何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只见今夜当值的一名把总进了屋来,
“侯爷,辕门外来了一行人,说是寻您的,还带了您的信物。”
言罢,将一个极小的布囊递给他,梁缙中接过布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定睛一瞧,赫然是一张书帖,书帖上明明朗朗写着“癸未年兵部核考”字样,虽说书帖泛旧,可字迹是极其清晰的,癸未年正是鹤与出生那一年,就是那一年怀王帮着他将核考改了个“甲等”,他方成功从营州调回京城。
看到这张书帖,梁缙中便知来人是谁,甚至连其来意,也已猜着七八分,脸色不由得凝重,沉默片刻,他吩咐道,
“让他进来。”
梁缙中面无表情将书帖重新搁入布囊,扔进身后书架格里。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值房的门被推开,一道雍容富态的身影步入室内,来人外罩黑衫,内里却是一身绛红蟒纹王服,不是怀王又是谁?
二人视线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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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芒外露、野心昭昭,一个却深沉内敛、波澜不惊。
梁缙中将人请进来,让怀王坐在对面,自个回到长案后落座,蹙眉问他,“眼下将近凌晨卯时,王爷此时突然来军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怀王神色不见慌乱,反而泰然落座,朝梁缙中微微一笑,“不能说不是好事,不过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裴越已查到我贿赂高旭和程鑫,刘珍派人封了我王府,我出面暂稳住了羽林卫,方才从地道出府,乔装改扮,趁夜车出了城。”
所为夜车便是半夜出城倾倒秽物的板车,怀王隐忍蛰伏十几载,手里不仅握着一批朝臣的把柄,以此拉拢不少羽翼,更经营了许多三教九流的门路,出城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梁缙中闻言脸色一变,“王爷出城时,可遇见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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