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泪如雨下,过去她将落泪视为懦弱,如今却不知自己这般能哭,见她一回哭一回,目光依依望向后院,哽咽道,
“我不搅她,你只让我瞧她一眼,一眼就好。”
裴越气定神闲立着,没接这话。
七公主见他不挪步,眼风终于舍得扫向他。
只见那男人绯袍在身,端的是眉庭湛秀,骨相清绝,曾几何时,她被他的相貌才情迷得茶饭不思,可今日对着这个人,她竟生不出半丝涟漪,目色冰冷睨着他,语气不善道,“你敢拦本公主的路?本公主是她嫡亲的、一母同胞的妹妹,我都不能见她一面?”
裴越并不看她,只是抬袖一揖,语气不容置喙,“殿下请回!”
一副送客的姿态。
七公主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顷刻爆发,朝他怒道,“你凭什么霸占我姐!”
应着这话,泪如泉涌,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痛切道,
“我是她妹妹,最亲的妹妹!我想接她回去,亲自照料她,不成吗?我此时忧心她、关怀她,想见一面也不成?你早已与她和离,又以什么身份拦我?你配吗!”
眼下不宜惊动外祖母,父皇母后更不必多言,七弟是个男儿身,除了她这嫡亲妹妹,谁能照料她?
七公主大致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她会以这般语气与裴越说话。
裴越冷漠地抬起眸,毫无情绪地盯着她,回道,“不配,也在这了,公主请回。”他语气强硬。
七公主脚步一晃,一眶热泪均被抖落,裴越越是阻挠,她便越担心姐姐的身子,回想那些年她以蔺昭的身份出入宫廷,至亲迎面相逢却不相识,生生错过多少春秋,七公主便五内俱焚,一时浑身傲骨均被抽离,双臂颤着,不知要从何处借力。
身后的太子朱成毓见状,悄然抬手,示意两名宫人上前将七公主搀扶离开,而后迎向裴越。
裴越对着他也只是一揖,并未挪动步伐。
朱成毓嘴唇蠕动片刻,终将满腹牵挂压下,只低声问道,
“我能帮什么忙?”
裴越闻言,这才慢慢抬眼,看着他,面色稍霁,“暂时不必。”
朱成毓忍住喉头的酸涩,再道,“我已命人去请太医,可否让太医给她诊脉?”
二姐曾在肃州大战负伤,今日又激斗南靖王,朱成毓担心她身子撑不住,恐引发更严重的内伤。
裴越稍一思忖,还是拒绝道,“不必了,我府上有三名老医师,都极为可靠。”
朝中太医关系盘根错节,裴越并不放心。
朱成毓心里十分明白,眼下二姐需要静养,不敢多留,转身往外走,可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回过眸,“姐夫,你好好照料她,朝堂诸事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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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姐夫”,将裴越冷锐的眉梢都给叫柔软了,他笑了笑,“好。”
亲自将七公主与朱成毓送出府门,裴越立于廊庑之下,目光掠过照壁前伫立的长孙陵、谢茹韵、沈燕等人,只默然一揖,便转身入内,
“关门!”
半点搭理他们的意思也没有。
不过裴越拦得住他们,却拦不住裴萱。
裴萱早早打侧门进了府邸,施施然行至斜廊处,眼看裴越即将往长春堂去,拦住他的去路,半忧半嗔地朝长春堂方向一指,轻声问,“我能去瞧瞧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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