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他一時不慎。
兩年的逃亡,鶴迦已經七歲,項瀾也兩歲了。
她能夠自己走路,不需要他背著她。
但或許是因為鶴歲生產時動了胎氣,項瀾的身體極差,從一出生就需要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這病發作的時候,疼痛是從骨頭深處蔓延至全身的。
鶴迦見到項瀾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的時候,痛怒交加。
她還這麼小,卻要受這麼大的苦。
於是,鶴迦背著她又去了藥王穀。
但令人無法接受的是,全體太乙醫者也對項瀾的病束手無策。
最後還是藥谷老人說,這病痛無法根除,只能夠壓制,減輕她的疼痛。
鶴迦拿到藥之後,帶著項瀾又離開了,前往下一個定居點。
追殺他們的人只多不少,他只得帶著她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
有了藥之後,項瀾的疼痛的確減輕了不少,可她病發的時候顯然依舊痛苦。
鶴迦只恨他不能替她承受這病痛之苦,他只能在她病發的時候,坐在她的旁邊給她講故事,轉移她的注意力。
從女媧補天、夸父追日這樣的神話傳說,到替父從軍、公主出征這樣的民間故事。
項瀾很喜歡聽故事,也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三歲的時候,她便開始和他探討宇宙的奧秘。
她問他:“哥哥,你說另一個世界會不會有另一個我?那個我也有哥哥嗎?那個我的哥哥也對那個我像你對我一樣好嗎?”
鶴迦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如繞口令一般的複雜問題,只能選擇用剛出爐的燒餅堵住他妹妹的嘴。
項瀾吃完了燒餅,也就忘記了剛才的問題。
鶴迦終於得空練劍。
雖然在外逃亡,可武功不能落下,他有項氏皇族的功法在身,修煉速度要比旁人快得多。
可還不夠快,還不夠強。
現在的他還不足以抗衡侵擾神州的內外諸夷,也不足以斬殺與他有殺母之仇的敵人。
但項瀾不這麼認為,在彼時的她眼中,鶴迦是最厲害的人。
鶴迦練劍的時候,她就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給他加油鼓勁。
後來,鶴迦也給項瀾製作了一把匕首,但又怕她傷到自己,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給這把匕首開刃。
畢竟他在她身邊,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鶴迦知道,以項瀾的身體是無法修煉武功的,她也無法凝聚內力。
可讓他極其意外的是,他妹妹竟然有著極高的武學天賦,能夠記下她看過的每一種招數,過目不忘。
並且,還能夠迅速判斷出克制之法。
倘若她能夠練武,這江湖第一的位置,還指不定誰來坐。
但這樣也好。
鶴迦想,遠離武林,遠離廟堂,在沒有紛爭的生活中安靜生長,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可是他們始終是項恒的子女,身上從一開始就擔了責任。
若項恒敗,他們要回去,為父母報仇。
若項恒勝,他們也要回去,履行項氏皇族的義務。
這樣寧靜的生活,沒有幾天了。
也是這第三個年頭,鶴迦找到了一處竹林定居了下來。
他八歲,身高已逼近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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