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得不行,呆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来。
他今天才跟谢知谨说过他不跟对方同一班车,结果晚上江母就给他打了电话,这是巧合,还是谢知谨跟他家里人说了什么?
江遥坐立不安,转念一想,谢知谨有什么必要非跟他一起回家吗?
没有。
他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开口跟贺鸣说这个坏消息,江遥暂时将谢知谨抛诸脑后,苦闷地趴在桌子上,但他再怎么逃避也是要面对的。
六点半,江遥准时在楼梯口和贺鸣见面,两人一起下楼去吃晚饭。
一顿饭江遥吃得消化不良,几次想出声,可话到嘴边又堵在喉咙口。
贺鸣看出他情绪低迷,慢慢地戳了下碗里的牛肉,说,“是旅游的事吗?”
江遥诧异地收紧了筷子,“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贺鸣没什么笑意地勾了勾唇,“猜的。”
很显然不是想要江遥夸他聪明。
江遥食不下咽,心乱如麻,解释道,“我这个学期还没有回过家,我家里人想要我早点回去。”
贺鸣颔首,十分知情理地说,“应该的。”
两人结了账往回走。
江遥不安地跟在贺鸣身边,充满愧疚地说,“对不起。”
贺鸣停下脚步,在校道的凳子上坐下,抬眼望局促的江遥,笑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白净修长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江遥一坐定,听见对方接着道,“不是什么大事,酒店我会退订,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了,只是.....”
江遥望向贺鸣,对方微微仰着脑袋看星星点点的天,眼眸微转与他对视,“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能排到第几?”
星光泄进贺鸣的眼睛里,明明是很明亮的一双眼瞳,此时却蒙上了一层雾色。
江遥因贺鸣的神情而不好受起来,他五指拢了拢,说,“我待会就打电话回家,我们还去.....”
“江遥,”贺鸣轻轻摇头,“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在这一次、或者往后的很多次,你能不能优先选择我?”
“其实我不仅猜到你不能跟我去旅游,我还猜到你会和谢知谨一起回家,对吗?”
“你在我和谢知谨之间,选择了谢知谨。”
江遥的心脏被一把锤子狠狠撞了下。
贺鸣猜对了很多,但唯有最后一句猜错了——他是争取过的,也拒绝了和谢知谨一起回去,他想跟贺鸣解释,可贺鸣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有时候我觉得你从来没有属于过我,哪怕此时此刻你在我身边,也离我很遥远。”
贺鸣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愁绪,“我也会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不让我难过,可怜我、同情我才跟我恋爱,是不是我做十分都比不上谢知谨的一分,如果有一天他回头,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甩开我?”
江遥在贺鸣的身上看见了透明的裂痕,像是只要轻飘飘的一击,对方都能破碎成千万片。
他心疼得指尖都在发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对方教会他恋爱的真谛,他却让明亮的、璀璨的贺鸣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尘,丧失了原该有的光彩。
贺鸣伸出双臂慢慢地拥住了他,熟悉的清香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起来,贺鸣叹道,“怎么办呢江遥,我这么喜欢你.....”
江:制作○攉 戈卧慈遥感受到了贺鸣的不安,却无法见到黑夜中贺鸣深沉的眼眸——那是对他势在必得的欲望与执拗,随年月的累积而逐渐浓郁。
江遥无措地用力环住贺鸣,真诚道,“我也喜欢你的,贺鸣,你别难过。”
“那跟谢知谨比呢?”
他今晚势必要江遥给出一个答案。
藏在口袋里的手机呼吸灯悄然闪个不停。
给予恋人安全感是恋爱的必修课之一,江遥也在努力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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