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他才觉得不对劲,连他都知道的事情,贺母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他困顿地看向贺鸣,对方神色不改与他对视。
贺母笑道,“他小时候是会过敏,不过不怎么严重,长大后可能免疫力上来了,现在吃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江遥诧异地张了张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时贺鸣只是吃了一点葱就全身都起了红疹子,触目惊心,他一直记着,每次跟对方出去吃饭也会很小心地跟店家嘱咐不要下葱,可是现在贺母却说贺鸣不会过敏。
贺鸣沉静地与他相视,说,“嗯,我是不会过敏了。”
江遥抿紧了唇,到底没有在贺母面前问出不该问的话来,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花一般蔫了下去。
贺鸣为什么要骗他呢?
江遥内心的疑惑大过于被欺骗的气恼,事实上,他也并不会因此改变对贺鸣的任何看法,在他眼里的贺鸣就是样样都好,善解人意、温柔包容,就算骗他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想通了这一点,江遥又重振精神,等贺鸣坐回来时,他凑过去小声说,“开学我们去吃葱油面吧。”
贺鸣眼里闪过微光,他做好了被江遥质问的准备,却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
江遥又嘟囔问,“好不好吗?”
贺鸣望着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眼瞳,像是期待得到肉骨头的小狗,仿若不管怎样对待他,都依旧温软可爱。
他指尖微蜷,在江遥希冀的目光里颔首。
两人若无旁人的咬耳朵,谢知谨沉沉看着,半晌,手掩着嘴咳了几声。
咳嗽声总算把江遥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对谢知谨的关怀近乎是条件反射的,江遥着急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知谨清了清嗓子,神色很是不自在道,“可能是有点感冒。”
江遥关心则乱,没有发现谢知谨的异常。
贺鸣则赶在江遥开口前很轻地笑了笑,说,“家里有板蓝根,自己去拿。”
贺母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接腔,“就在柜子里,大冬天感冒可遭罪,你叫.....知谨,别客气,去冲了喝吧。”
江遥也用眼神催促着谢知谨。
谢知谨无法,只能起身去冲板蓝根。
一点不起眼的小插曲在谢知谨喝了一大杯板蓝根后落下帷幕。
午饭吃得倒是和乐融融,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只是谢知谨今天不知道怎么着,明明坐在江遥的对面,鞋却总是碰到江遥的小腿,轻轻地挨一下,又很快地离开。
江遥一味埋头吃面,没好意思低头去看,只当对方不小心,几次过后不得已将腿缩到椅子后面,谢知谨总算碰不着了。
吃过午饭后,三人打算出门。
江遥身上全是贺鸣的衣服,有些宽松,但还算合身,今天虽然出太阳了,但外头北风肆虐,怎么都称不上暖和,临出发前贺鸣找了条墨绿色的围巾给江遥围上,带他出去的时候谢知谨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唇角不自觉地往下沉。
离开了贺家,贺鸣和江遥在前头走着,谢知谨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跟上。
江遥牵挂着谢知谨的病,对方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药物,昨晚又晕了一回,为了身体着想,实在不应该再待在这里。
他们走出居民楼,见到了谢知谨开来的车子,江遥脚步一顿,鼓足勇气抬眼问贺鸣,“我能和谢知谨说几句话吗?”
贺鸣瞥了眼谢知谨,点头。
江遥这才朝几步开外的青年走去。
大年初二,居民楼有不少老一辈的人偷偷在放鞭炮,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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