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已经很强硬了,说威胁都算轻,明摆着是下了通碟。
终于能理解她妈才是最难过的那一关是为什么了。
王榕心码牌的手一顿,她日常所有开销都是来自于容蝶,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发什么疯,突然态度这么差。她四舍五入权衡了一下,今天输的不多,才300,接着耍无赖般的将麻将一推,起身走人了。
“哎哎,这就走了啊?”
“这叫什么事儿。”
麻将桌上那伙人斜眼叨咕,嫌弃半天。
...
清水二胡同里鱼龙混杂。
本地居民已经很少了,房屋基本都用来出租。
回到家,果不其然一团糟,垃圾堆成山。
容蝶没说什么,将满屋子的垃圾用袋子装好丢到小区下边的垃圾分类亭。
三个来回后,终于将脏乱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容蝶摘下手套再次进屋,只见王榕心女士正躺在劣质太妃椅里吞云吐雾,模样要多悠哉有多悠哉,时不时还剧烈咳嗽两声。
见状,容蝶忽然觉得,这一切非常,非常的没有意思。是的,没意思。
“我说,你能别抽了。”容蝶抱着臂膀,靠在门框上。
“我就抽!你爸都不敢管我,你凭什么管我!?”王女士也不是吃素的,十年来,她的脸皮已经厚到一种境界,撒泼的本事也修炼得炉火纯青。
麻将玩了一半被叫走,她也憋着火气,这下是彻底爆发了。
“我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
容蝶觉得这一路上回来替她准备的那些好话丁点用处都没有,还想着不刺激到她,跟她好好说,得,都白瞎。
“赫,说不出来了吧,你个不孝子!当初要不是为了你——”
“你肺癌了,王女士。”
“你就抽吧,抽不死你。”容蝶张口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王榕心原本嚣张跋扈的脸色瞬间凝固住,紧接着泼辣的气焰急转直下。
仔细看她的瞳孔,透着灰青。
她唇瓣哆哆嗦嗦的,半天才从那张泼辣的嘴巴里蹦跶出一句:“小兔崽子,你少胡说八道,你咒我呢吧?”
“咒你?我犯得着咒你,半个月前不是刚去拍过ct,您当时可我比急。怎么,现在,出结果了,又不信,不着急了?”
王榕心女士突然就变得缄默了,香烟就这么一直在的双指间燃着,差点就烧到了指头。
“我,我,我信。”过了半晌,她哆哆嗦嗦的开口,看向女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委屈和讨好。
容蝶一把上去将烟夺过来按灭在烟灰缸里。
“信就给我安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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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的劲,去医院检查完,医生说暂时还需要先观察几天,反正病情已经定了性了,没得跑。
具体等院里制定好手术计划,一切准备到位就开始。
医生叫容蝶叮嘱她妈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再碰烟酒。
王女士到底是个惜命的,面对医生的叮嘱连连说晓得。
容蝶站在门外,看着病房内坐着神色忧惧的母亲。
只一眼,就不忍再瞧,心口那里阵阵泛着痛。
其实在很多年以前,那时候的王榕心女士并不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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