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橘子。
穆言是感动的,也是感激的。
但是他也有点害怕。
人可以随手捏死一只蚂蚁,对于那只蚂蚁来说,它当然会本能地害怕那个人,即使这个人是善良的,即使他现在帮自己弄死了一只比自己大几倍的蜘蛛。
他并没有想过要惹商祁越生气,可是商祁越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君王,尽管并没有表现出暴虐或是喜怒无常,可是权力本身也足够让人畏惧。
“麻烦您了。”穆言轻声道。
“不麻烦,让这种人继续嚣张下去才是社会的麻烦。”
商祁越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是个什么正义公民一样,哥哥则一无所知地笑了笑,附和了几句。
商祁越客气地对林奕道:“林先生,我开车来的,你家在哪里,我一并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奕连忙拒绝,拿起随身的包和手机就起了身,“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可以,17路,很方便的。你送小言回去就已经很麻烦你了。”
商祁越没有坚持,礼貌地笑了笑:“不麻烦的,顺路的事情。穆言这样回去我肯定也不放心。”
门又合上了。
林奕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麻烦您为我过来一趟。”
商祁越不答话,伸手轻轻摸了摸穆言脑袋上包着的纱布。
“怎么弄的。”
商祁越的手像是灼人似的,穆言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开。
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并没有躲。
“保温杯砸的........”穆言小声地回答。
“疼不疼?”商祁越问。
“疼的。”穆言犹豫了一下,如实地回答。
他低着头,刚好看见自己毛衣领口上面的血污。脖子和脸上是干爽的,应该是昏过去的时候哥哥拿毛巾或是湿巾给他擦的。
“真可怜。”商祁越说。
换做是别人的话,穆言并不喜欢这样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
高高在上的,怜悯的,有点嘲弄的。
就像是对待一只在外面被人欺负惨了的小狗。
但是对方是商祁越,穆言没有资格不喜欢。他只是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先生,就像受伤的小狗跑回家看见主人的时候,应该发出几声可怜的呜咽。
这样主人才会怜惜他,才会觉得小狗没有自己是不行的。
商祁越果然笑了笑。
“想砸回来吗?等你好一点了,带你去警署找那个人。啤酒瓶砸起来会不会手感更好一点?”
他的语气很稀疏平常,就和他随口就说要把那对父子送进监狱的时候一样。
私刑吗?
私刑不是二十年前就被立法严厉禁止了吗。
穆言微微怔住,片刻之后,他才犹豫着开口:“不用了吧........谢谢商总,我刚刚也踢他........踢他那里了。”
穆言很难理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样的报复,要是自己仗着商祁越的权势砸回去了,自己不也就成为和那人一样滥用特权的人了吗。
他不是真的小狗,也不想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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