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舍春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本科学经济,研究生学戏文,求学生涯和工科八竿子打不着,只能从蒋艳辉的语气判断出来闻于野是怎样一个传奇人物。不过蒋艳辉学了整整六年软工,毕业之后却只敲了两年代码,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甚至教的是英语。
总结起来——“咱们nobody和这种人物尿不到一个壶里。”卞舍春断言。
“只能多看看自己追极光的攻略了。”蒋艳辉叹了口气,趴在桌上。WIFI信号按分钟收费,玩手机都成了奢侈的消遣,她从包里掏出一盒扑克牌,叫卞舍春这个臭牌篓子玩比大小。
酒吧的灯光照着扑克牌,照着颜色绚丽的鸡尾酒,室内的温度让那个暖手宝的存在感大大降低了,卞舍春却还是忍不住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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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一块地输了几局,船就要靠岸了。
雪还在下,但已经变小了很多,不再是那种大片大片粘连的雪花,变成粉和沙,轻盈温和地飘落下来,海浪似乎也没那么汹涌了,白灿灿的日头悬在高空,远处的码头也看得见了,建筑群落的颜色像油画一样明亮,仿佛广袤的陆地把旅人又仁慈地拥回它的怀抱。
人们都收拾好了行装,卞舍春是落在比较后面的,他不喜欢和人挤,就暂且靠在栏杆上看着旅客们下船,他们都带着沉重的行囊,和身前身后的人用自己的语言大声交谈着,雪地靴吱吱呀呀地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显得热闹、匆忙而笨重。但卞舍春喜欢看这样的人,像看见冬天里热腾腾的白色蒸汽一样踏实。
等人稍少一点的时候,蒋艳辉先他一步走了,他却还是懒得动弹,或许是由于头还有点晕,不知道是因为海还是因为酒。他慢吞吞地挪了几步,身后有人和他擦肩而过,黑色冲锋衣发出沙沙的声响,大步走下离船通道。
卞舍春继续慢走,把悠悠哉哉的目光随意放在那个人身上,漫无目的地想,真高啊,背的东西也真多,像是装了很多器械的样子,看着就沉。
在即将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那人突然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顿住了。
卞舍春看清了,第一个跳到脑海的念头是,这双眼睛绝不会被认错国籍。瞳仁黑白分明,其上眉峰凌厉,眼神却沉静内敛,单一双眉眼也能看出端正俊朗。
这水墨似的眉目在帽檐下很暗,像深夜的海那样冷肃,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又移开目光。这个过程只有两秒,却让卞舍春感到一种难言的重量。
他又想到《海上钢琴师》,想到他在吧台前突如其来的感伤。他很久以后知道,那种情绪那样朦胧,是因为它其实来自于另一个人的心脏。
第2章 极光猎人
12月14日晚,到达奥斯陆的第一天,气象观测APP上显示极光指数KP只有1,卞舍春就握着这微薄的希望盯着漆黑的夜幕看了四个小时,一无所获,但看到了很多星星。这是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不曾见过的,在广袤的冰川和森林之上望不到边际的银河。
他们找的地方开阔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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