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起嘴角,忽然觉得这优等生逗一逗还挺有意思的。
她一路带他来到荒郊野岭,一条尚未开通的道路。这里聚集了一堆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十几辆改造过的摩托车,气浪声轰隆隆,不绝于耳。
江修暮这才明白,这大小姐大半夜出门是来飙车的。
看周围人跟她打招呼的熟稔模样,没准儿还是个“常客”。
一想到自己大半夜不睡觉,浪费时间陪她在这鬼混,江修暮太阳穴都嗡嗡直跳。
而司黎把他往路边一扔,就加入了队伍。
她一疯玩,就没头了。
江修暮坐在路边石阶上,无聊到开始数着星星背圆周率。
十几圈下来,司黎终于肯停在路边喝水。
他赶紧走过去,跟她商量时间太晚了,该回家了。
司黎人靠在车边,穿着一身黑色骑行服,精瘦的肩膀让人怀疑她是怎么开得动这么重的机车。
她听后,又跨上摩托车,指甲嗒嗒地敲在仪表盘上,琢磨着再怎么逗逗他好。
她忽然招手,下巴一指对面,“我还不想回去,你去找那拨人。给点钱,他们能把你送回去。”
明知她这话可疑,江修暮还是抱着“司黎应该不会大晚上无聊骗他”的心态,朝那帮年纪不大的鬼火少年们走过去。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那帮少年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毫不客气地骂:“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再不滚小爷揍你了!”
...事实证明,这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江修暮无语到极点,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有病。
她一个大小姐出了事也有家里兜底,他操得哪门子心?
然而,回过头,橘黄色的路灯下,司黎倚靠车身笑得开怀,黑色长发在空中恣意地飞舞,亮晶晶的狐狸眼娇媚地闪动着,长睫蝶羽似的对着他眨呀眨。她唇色本来就红,此刻弯起的弧度更显得唇红齿白。
她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好像这辈子从未如此开心过。
明明这笑声的来源是建立在捉弄他的基础上,江修暮却完全不感到生气。仿佛在转身的刹那,胸腔里的那点怒气,就随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一同被吹散在海风里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跟个孩子一样幼稚,他那时想。
走过去,江修暮静静地等她笑完,无奈道:“开心够了?能回家了吗?”
司黎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平和,无波无澜,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她敛起眉眼,倏地轻笑了下,将钥匙插进去,拍拍后座,“上来吧。今晚玩累了,送你回去。”
“是我们一起回去。”
江修暮面无表情地纠正她,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再跑出来。他真不想一整晚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疯狂了一夜,第二天的考试,他仍有精力对付。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半个小时答完题。
剩下的两个小时,江修暮就看着某人睡觉。
奋笔疾书的沙沙声中,司黎睡得有滋有味的,一边脸晒热了,就换个方向继续睡,渴了还知道喝水。
还行,知道喝水,没睡成傻子。
江修暮也放下胳膊,下巴搭在臂弯,侧头注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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