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口气也会和他们打下去。
但江修暮在旁边,他想都没想,拉起她就开始跑,连书包都不要了。
两人跑过了两条街,还是被堵住。
就在司黎准备拼了的时候,一个身影将她压倒在地。
江修暮死死地将她的头护在胸前,整个人罩在她身上,棍子胡乱地打下来时,他咬紧了牙。
大概有三四分钟,司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和他猛烈的心跳声。
然而三四分钟后,有警察发现了他们,大声喝止。那群人想一哄而逃,却没逃得掉。
江修暮不是拉着她随便跑的,他跑的方向是区派出所。
两人穿着海城一中的校服,一看就是被欺负的学生。
那伙混混被扣留在里面。警察问了两句,就让他们给家长打电话,司黎没说话,江修暮报出了司老爷子的电话。过了会儿,金管家来,把两人带走。
司家老宅里,被他护了一路的司黎跪在地板上,面不改色地挨了司老爷子一拐杖。
江修暮看愣住了。
他的目光在祖孙二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回到司黎身上。
平时散漫惯了的少女跪得笔直,像棵带锯齿的蓬草。司老爷子打她时,她连晃都不晃,怄着一口气,硬生生地挺着。
和她住了大半年的江修暮却看得出,她今天的脸色其实很差,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司老爷子打了两下,气得坐回沙发,把拐杖扔给旁边的人,“打,打到她认错。”
“那他一个人可不够。”跪在地上的司黎,高扬着头,笑着说:“您今天这根金头拐杖就是打折了,我也不明白自己错在哪。”
“你——”“司爷爷,您..误会司黎了。”
江修暮在旁边想劝解。
司老爷子差点忘了他也在,眼神变了变,仍是沉着声音说:“惹事闹到公安局就是她的错。半大的人了,做事全不顾及家族脸面。”
司黎闻言,闭眼只是笑。她爷爷才应该去学唱戏。
江修暮听后,有些惭愧。他才意识到,司黎和他是不同的。
她姓司,在海城这地界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司家的脸面和名声。
他走过去,到司黎身边的位置跪下,“公安局是我带她去的,当时情急,没考虑清楚。对不起,您罚我吧。”
话一出,司老爷子沉默。
司黎也意外地转头,看外星人一样看他,随后又笑着摇摇头,语调随意道:“我以为只有姓司的才有精神病。你不姓司,你也有。难不成你是老爷子的私生子?”
江修暮:...无语凝噎。
原本快要缓和的气氛,因为她的出言无状,司黎又挨打了十下。连带江修暮也挨了五下。
罚完,司机送二人回去。
路上,司黎忽然叫停车,说要下去抽根烟,让司机先走。
江修暮当时浑身骨头都在疼,全靠咬着后槽牙坚持,只想早点到家,但最后还是跟她下了车。
那条街已经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了。
司黎先是找了家便利店,进去买了包烟和一瓶水,接着她又去旁边的药店晃悠了两圈。
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瓶消毒用的酒精。
也没个棉球、棉签,司黎对着他下巴一扬,“把上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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