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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胡珍收到消息时,正陪着司黎在希腊拍广告。
自打洛杉矶出来,这段时间,她就观察,司黎的精神状态总是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间切换,有人在她就活泼开朗;没人了,她自己就找角落窝着郁郁寡欢。
中间还染了一次重感冒,人烧糊涂了,抓着她的手不放,叨咕着“这辈子算欠他的,要是愿意的话,下辈子一定还他”。
听得胡珍莫名其妙,她俩的交情都已经到了三生三世的地步了吗?
她以为是高烧烧坏脑袋,烧出癔症了,撒开她要去找医生。
结果,手又被拽住了,这次,神志不清的司黎补了一句,“江修暮,别走。我冷。”
这下,胡珍放心了。不是病,就是想男人了。
她还觉得挺有意思,拿出手机想给她留点影像纪念,但后来,司黎就呜呜地不说话了。她什么也没拍着。
第二天,烧退了,她再一问,人家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档期排得紧,司黎病没好全就赶到希腊。期间一直咳嗽,也没个精气神。状态不好也拍不出来效果,合作商刚好是老熟人,就给她缓了一天时间,养一养病。
就这么一天,这“病西施”也没浪费,又给自己烧住院了。瞧她睡不醒的样子,胡珍就先没告诉她这信息,想等她清醒一点再说。
于是就拖了两天。
就两天,公司项目负责人隔着时差给她打电话,说有两个网剧项目有点卡壳。问是卡哪了,负责人也说不清楚,因为是在正常审核时间内,就是比从前稍慢了点。
明白了。胡珍跟她表示,就先等着吧。反正最后肯定能过。
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人”现在烧得水米不进,她也不能擅自替她回信息。
况且江总不是那种没格局的人,哪怕真分手,也不会毁前女友事业。
这只是高明的“敲打”。敲打的还不是司黎,而是她。
司黎对公司其他业务接触得少,就算听说这事也不会意识到哪里不对。而胡珍常年负责这些,一点点不对头,她都能明白关窍。
江总这是在告诉她,想花红,就要有育花人。就她们这种体量的公司,在真正资本面前,和大人脚边孩子搭的积木一样。要是没人护着,谁都能一脚踢散。
给她带的那句话重点也不在前面,而是在后面的“尽早”二字上。他笃定了司黎肯定会回去,早晚的事。那就不如“尽早”了。
真斗不过啊。
胡珍为难地看向病床上的美人。
她发誓,她此刻的心真是向着司黎的。就是立场...嗐,成年人哪有坚不可摧的立场。大家都是摇摆钟,这一分、下一秒,往哪边偏自己都没法预料。
关键怎么劝啊...她连两人吵架原因都不知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司黎性子刚烈,她认定的事,光靠劝是很难改变的。原则和底线更是谁碰谁死,绝对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与这人交最大的好处就是她重情重义,又不拘小节。
弱点嘛...也是太看重感情了。
胡珍摸摸她苍白的小脸,唉了一声。其实熟了之后,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看透,这是个极好摆弄的人,只要用软刀子软话往她心上戳就行了。
就像江总托她转答的那句话,字字都在示弱。示弱到最后,感到愧疚的一定是司黎。她一定会主动去找他。
江总可太懂自己女人吃哪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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