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她就意识到陆行则绝对喝酒了。这一句话若是让旁人听来或许是邀请,但只有云霜月知道它分明带着胡闹捣乱的味道,意思是让云霜月也和他一起在老板那“同甘共苦”老老实实排队被放鸽子一次。
面上看着很清醒的样子,应该是沾了一点酒。难怪回来晚了在外面当柱子一样杵了一会儿,又在她这耍坏心眼。
陆行则不是很能喝酒,这件事是云霜月发现他偷喝了一口她茶盏中装着的酒后直接一头栽倒下去时发现的。
云霜月手忙脚乱地给这位“小偷”找解酒的丹药,幸好那时她已经在清淮的院落中住了三年,解酒药这种在老宅中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在这座院落中却可以找到,也多亏了陆行则每次回来都一股脑塞许多小山样的药品给她。
这位窃取她茶盏的少年过了一会儿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云霜月笑吟吟地看着他。在这个世界的陆行则那时才刚成年没几年,就被云霜月调侃道:“还是个小孩。”
在修真界巧舌如簧嘲讽过大大小小修士的天才剑修罕见被噎住了,他的发冠也歪得有些东倒西歪,凌厉的气息荡然无存,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涩。
他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仰头问女人:“云霜月,你为什么要用茶壶装酒啊?”陆行则又对她产生新的好奇了:“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能喝酒。”
“因为我是大人?”云霜月明显是对他开了句玩笑,随后才解释道:“酒对我来说,和茶水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陆行则盯着她追问。
他的分寸感从他化龙被云霜月看见那日之后就消失了,很多放在以前绝对会被他轻飘飘忽略过去含有隐情的话题,在那之后他一个都没放过。
“……因为醉后可以忽略一部分痛觉。”云霜月带着微笑有些无奈地讲道:“不过喝多了之后,效果慢慢就没有了,好在那时我已长大,对戒律剑意早已习惯。”
戒律剑的伤痕不曾消褪,如同疤痕一样刻在她的神魂之上,那样的疼痛对于幼年的云霜月来说确实难以忍受。
她这话让陆行则又呆住了。随后面前的少年突然又咽了一颗解酒丹下去,然后把云霜月那装着酒的茶壶抓过来,仰头就是往嘴巴里灌。速度快到云霜月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吐着舌头对她说这酒好辣好难喝。
随后他胡乱擦了擦嘴角,抓着云霜月的手起身:“反正现在那破剑伤不到你,我给你弄点好喝的。”
他无名指的戒指和云霜月的手碰到一起,少年常年的高体温将那个素戒都熨出热度,传导到了云霜月冰冷的皮肤上。
“好喝的?”云霜月被陆行则牵着往厨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前面的陆行则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回道:“啊,你叫它奶茶就行。”又扭头朝云霜月认真看来:“甜的。”
那天云霜月的衣摆因为跑动而翩飞,她笑得很开心。后面她的茶水里,也会单纯地给自己加一小勺糖。
“姐姐?你要醋吗?”白野泽唤了她一声。
云霜月摇了摇头,想着自己为什么又想到了前世……
她垂眸接过筷子笑着对白野泽道:“谢谢。”随后夹过一个汤包放入口中,是清淮城少有的甜口,带着前世熟悉的味道,不过这一世应该是无法和陆行则一起履行那个胡闹的约定了。
——
百仙盟会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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