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病床上一位大爷死死拉住肖宇良的手,浑浊发黄的眼球中迸射出希望的光,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唯一知道的便是医院里来了外人:“你们是联邦政府吗?是不是来救我们了?”松垮的眼皮下,缓缓流出一行清泪,他已等了太久。
这一刻,肖宇良忽然不知说些什么,他想松开老人的手,心中却涌起不忍。到最后,只能重复着两句:“马上,我们马上。”
任务完成打道回府,陆桁一刻不停,接着赶往舟浦港码头。
肖宇良平躺在快艇的后座上,仰望着漫天的星光。
明明身体极疲惫,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快也太冲击,不亚于巨啸来临的那一日。
海难之下的众生相太沉重,仿佛给他胸口压上了一块巨石。
沉睡前的最后一眼,他望向前方开船的男人。那高大男人像是有无穷的精力和铁打的心脏一般,对他来说如大冒险般的一天,只不过是对方生活中极寻常的一角。
第二天一早,一艘巴拿马油轮带着数十艘快艇,浩浩荡荡从港口出发,前往肖宇良所说的坐标点。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很简单,寻找电台所在的联邦政府避难所位置。
李前杰坐在船上驾驶室的主座上,摇晃着红酒杯,悠闲地望向前方的海域,仿佛升官加爵的好运就在前方。
陆桁则反靠在侧舷窗边,手边放着一把手-枪,神情极冷淡,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
肖宇良正坐在他们两个之间,只觉得但凡这坐标出了点什么问题,这两人随时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灭了。
随着九个小时的航行,终于靠近了目标海域的位置。
海面一览无余,李前杰打开电台,随着那音乐声边哼歌边举起望远镜观察远方的情况。
正如肖宇良之前所言,这坐标点位于一处化工厂,海面上除了五个高耸的空荡荡的大烟囱外空无一物。没有联邦政府的航母与油轮,没有海上平台,没有来来往往的人,更不见任何避难所的踪迹。
巴拿马油轮愈发靠近那片海域,船上所有人的表情都慢慢沉了下去。
收音机里,91.5频率中依然传来久久不散的稳定音乐声,此时像是嘲笑,又像是某种大事不妙的预警。
直到油轮被几个大烟囱挡住,无法再前进,大副叹了口气,对李前杰道:“船长,我们没法继续靠近了。”
这一声叹息似炮火,彻底将李前杰的愤怒点燃,他放下望远镜走下座位,一把揪起肖宇良的领子,压低声音道:“小崽子你敢骗我?”
肖宇良被憋得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
还是陆桁插在他们之间,用冰冷的手-枪将两人隔开,他面无表情,似乎坐标点空无一物的场景正在他意料之内,又或者根本对此毫不关心。
被金属器械一冰,李前杰也冷静了下来,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口饮尽,指挥手下搭梯子进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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