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垂手站着些穿着统一制式防寒服的人,而冷藏库的最中间绑着个人,眉毛与头发上结满了霜,他止不住地疯狂发抖,身边却还有人不断为他注射着某种透明液体。
而那人的对面正坐着个好整以暇的男人,那人后背挺拔,双手平平地放在膝盖上,保留着行伍之人的坐姿与习惯。
半晌,那人冷冷开口,大声逼问道:“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说了,你就是名垂千古的联邦功臣,所有百姓都会记得你,感谢你为联邦作出的牺牲与贡献;要是不说,我们可以立即以叛|国罪当场将你处以死刑。”
“最后再问一遍,快递公司的地址在哪里!?”
被审问那人倔强的抬起头,竟赫然是李前杰的脸。
沟壑丛生的皱纹中写满了对对方的不甘与鄙夷,老船长也冷笑了一声,他嘴中的牙以尽数被打落,口周布满了鲜血,连简单的笑容都做得疼痛而艰难。
不知为何,看到画面的那一刻,陆桁的胸口痛了一瞬。
“我不知道。”简单的几个字,说得却十分缓慢,旁边的士兵见状加大了注射的剂量,在低温与药剂的双重作用下,老船长意识逐渐模糊,头也低了下去。
对面那人却站了起来,强行捏住了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总能找到的,当时和你一起搬运货物的船员现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也不想军方采取同样严厉的手段审问你昔日并肩作战的下属吧,别做无用的抵抗了。就算快递公司地址已发生变化,你也总有办法联系到他……他信任你,只要你发出信息说自己有危险,我相信他会赶过来的。”
可李前杰却没有回复,他的头深深地低落到胸前,已然没了呼吸,这漫长的挣扎与反抗终于停止,老船长的生命痛苦不堪地滑向了终点线。
对面那男人见状嫌恶甩甩手,转身的片刻才对着监控器露出了半个侧脸——正是那日与陆桁相对峙的云部长。
长达四十多分钟的折磨结束,待监控视频播放完,大副已满脸的泪水,这监控画面是他托了关系在一位联邦军方工作过的老友那想办法拿到的,费了他不少力气,可这值得。
驾驶室中是长久的静谧与沉默,大副的精神已完全崩溃,他永远难以忘记那日,舟浦港的船员们越走越空,就连昔日有着过命恩情的同伴也先后离开,到最后整个港口只剩下最初跟着老船长干活的一两百人,面对联邦军方的强行掳掠根本没法抵抗。
他们抓走了老船长和十多名当时跟着前往快递站搬运货物的心腹下属,在当天传来船长去世的消息后,那十多名船员们宁肯先后自尽也不愿透露出快递站的一点信息,更是完全不肯在威逼利诱下谎称有危险将陆桁唤回。
危难之际,有人叛逃,有人反水,也有人灵魂闪烁着光,愿为旧日多年在海浪中共闯荡的恩情、也为危机间提供物资与食物的豪义而慷慨赴死。
陆桁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大副的手颤抖着,从最贴身衣物里掏出一包用塑料纸反复包了几十层的薄本子,那本子是舟富渔23号渔船最开始的一册航海日记本,也是这渔船班底最开始发家的那艘船。李前杰说那船旺他,特意在本子上留下了最后两页空白。
此时那本子出现在大副手里,最后的几页间,字字句句写满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