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贯穿整个大脑,一簇小小的血花从颅骨顶端迸射而出。
人造心脏停止跳动,他死了。
陆桁双手插兜,默默旁观着一切发生。
先前接二连三的爆炸已惊跑了周边小贩和住户,倒为处理残局行了个方便。他站得远了些,从随身工具栏中掏出巨大的激光炮,对着已烧成焦炭的几辆中卡铁架子和十几具尸|体开了一炮。
炫白的轨迹从炮口炸出,巨量激光扫射到的一切都被瞬间燃成了一团灰烬。
其他皮卡后车厢内还有少数几个格|洛克密闭箱残留着些许碎片,陆桁冷静地操纵重力将地面所剩的残片通通扔到了万丈悬崖之下。整个岗哨连着四辆中型皮卡,仿若从来没在这片大地上出现过一般,前后不过五六分钟功夫就全没了痕迹。
开出三四公里外,他找了个荒无人烟处将车停下,按照司机的嘱咐用钥匙打开密闭箱,箱内货物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他眼前——
里面装着的是活人。
那是些全身上下被黑色胶衣紧紧包裹住的活人,胶衣上用白色墨水大字写着能力种类与等级,如同屠宰场待宰的猪崽一般明码贴上编码标签,只要用皮下芯片自带的扫描功能一扫就能刷出这人的全部身份信息。
格|-洛克密闭箱中装着不多不少十二个人,其中一人因为先前中了流弹失血过多已经气绝,活着的还剩十一个。
他们被牢牢禁锢在全身塑封的胶衣中,只有鼻孔处留了两个孔还能透气,膝盖紧贴着胸口被绳索在外捆起,丝毫动弹不得。被封在新风机失灵的密闭箱中久了,这些人的脉搏心跳已十分微弱,四肢也因捆绑导致的长期供血不足变得冰凉。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货。
这些人在贱民窟中觉醒了能力,被层层打包塞进皮卡车中,由帝国亲卫队派遣人押送,本来究竟是要送往何处?
将重卡顶棚天窗打开一角,透进来些新鲜空气,陆桁抱臂贴着车厢站着,冷冷看着这些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无法动弹的贱民。
他不禁联想起司机死前绝望而悲愤的眼神,和那含义不明的一长段话。
心底慢慢浮现出一个荒唐的猜测,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一把重新拉上车门。
卡车穿过四个大邦,在第二天凌晨到达了夕阳酒馆门口。
清晨的酒吧街行人稀少,酒馆大门前门可罗雀,穿着礼服的矮胖子坐在台阶上无聊地打着瞌睡,远远望到卡车停靠还摆了摆手,敷衍道:“先生,上午歇业,您先回吧。”
陆桁没理他,从驾驶室出来后径直拉开后车厢门,里面静静躺着十一具黑胶包裹住、绳索捆绑着的人体。
矮胖子的眼睛瞬间睁得滚圆,顾不上拍掉屁股上的灰尘便忙不迭跑进酒吧,没过几秒又一脸谄媚恭敬地推着个金属推车小跑回来,弯着腰道:“给您开了贵宾通道,进酒吧后按右手边第二个红色按钮下行。”
凌晨时分的地下交易所不如夜间热闹,仅余的寥寥几个铺子也是过半夜还没来得及收摊的。
陆桁将这些人挨个放入推车中叠好,在一路摊贩惊异的目光里,敲响老滑头所在的F-02号房门。
老滑头躺在隔壁间睡得正香,猛然被人推门而入,吓得一趔趄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见到熟悉的面孔,他这才捋了捋胡子瞪起了眼,鞋都顾不上穿,绕着推车走了两圈,又伸出右手食指探了探推车内贱民的鼻息,打了个电话通知手下人来处理货物。
“本来十二个,死了一个。”陆桁平静道。
“那没事,上次那批猴子只活了个残次品。”老滑头从抽屉里掏出个药丸大小的薄荷味烟弹,塞进鼻孔边狠狠吸了两口。从下置的保险箱中取出整整六万币现金。
他又另外从垫板下面抽出一沓钱来,往上另添了两千币:“做得不错,这是你应得的,等下再送你份大礼。”
厚厚一沓现金被陆桁收进随身保险箱中,恰好房门被敲响,是来验货的伙计。那伙计身量并不高,脸色黝黑,背靠着交易所中央的光源,一时看不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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