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艇愈发靠近,能看到平台间还依稀有人操作机械臂控制板材在楼宇间运输,都市内开辟了专门的种植和养殖园区,人人各司其职,家家户户传来令人食指大动的饭香。
肖宇良听了消息,早驾驶着辆巡洋舰等在陆桁的必经之路上。
九年不见,肖宇良的身材着实壮实了许多,皮肤被炽烈的阳光晒得黝黑,如果不是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陆桁几乎要认不出他来。
刚一见面,肖宇良便给了陆桁一个大大的拥抱,眼眶早红了半截,一面派人往小快艇上装着各种新奇的小物件,一面给对方展示这浩大繁华的海上都市。
他们在各个平台之间穿梭,每个建筑物楼前的指示牌与功能图标清晰明确,居民流线与生产流线被规划得井井有条。
肖宇良最终停在了一处外表极其老旧的建筑门口,与周围其他钢结构建筑格格不入的是,这栋楼依旧维持着老式的框架剪力墙结构,墙皮早已干化脱落,有些地方还露出干巴巴的灰褐色墙体。而这栋楼宇似乎在被人精心维护着,破损的地方都打着强力钢筋作代偿支撑,在海面上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微妙平衡。
这么一栋突兀的建筑矗立在周边的几栋崭新楼房之间,如同鸡立鹤群。若在旁人眼中,这景象甚至有些荒诞。
但旧建筑大楼门口偏偏摆放着各种颜色的大捧花束,前来拜访的居民络绎不绝。
陆桁一眼认出了这里。
他走进这栋建筑露出水面之上的那层,看到阳光从中庭的天窗透下来,内部空间中还保留着当年学生们为了防御而摆成整齐阵型的书架。
这是当年陆桁与大学城的学生们第一次相遇的图书馆。
而肖宇良则蹭蹭爬上顶层,扶了扶眼镜,站在当年两人谈话的那间小自习室门口,趴在栏杆上,如同九年前初遇那般露出一个青涩又纯真的笑容。
风声从被海盗砸碎而漏风的窗口呼呼挂过,肖宇良已从当年那个干瘦胆小的书呆子,变成如今黝黑壮实的中年人。时过境迁,但那笑容中隐约透露出的精神内核从未改变。
肖宇良伸出右手,如同第一次相见时那样,向楼下笑着喊道:“陆先生,我们聊聊吧!”
2
再见到大副时,他正在海上钻井平台指挥新来的工人如何规范作业。
尽管新的海上都市已经修建完成,空余的住处还有不少,但大副这些年拒绝了一切亲友提出的回城市居住的邀请,而是专心驻扎在偏远的钻井平台日夜劳作,不常与旧友交流。
许多年不见,大副仍穿着那件军绿色的防水渔靴,身上懒懒散散披了件破了洞、被海腥味浸透了的黑色短T,长裤紧紧扎进靴子里,严肃地皱着眉批评刚来的毛头小子不识水性就冒险下海。
陆桁的到来十足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听到声音后,大副急急忙忙回头,由于震惊,脸上的肌肉甚至都僵得无法动弹。
大副拼命想挤出个笑容,可这位已年近六旬的汉子却默默流出两行泪水。
下一秒,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颤抖着去摸口袋,摸了半天,才从裤子内袋里掏出一块被一层层塑料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红得滴血的珊瑚。
大副颤颤巍巍将那块珊瑚塞到陆桁手里,那双手干燥粗粝,不住地在塑料纸上擦拭着。
“可算回来了,这珊瑚我一直揣在身上,就是专门留给你的。别嫌它脏,里面可干净着呢。这珊瑚从浅海一瞬间到了高压深海,颜色是保存得最好的,我给你挑了最花哨的一块,你看看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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