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健身没有白练,全身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宽肩窄腰,胸肌腹肌练得恰到好处,汗湿后充满了张力。
宿煜按下床边的开关,关掉棚顶亮着的灯,借着窗外倾斜进室内的夜色,注视着祁曜的眼睛。
“门锁了吗。”宿煜低声问。
“锁了。”
“确定?”
“确定…嗯…”
祁曜闷哼一声,眉心蹙起,他吃痛地收紧五指,在床单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褶皱,然后幽怨地闭上眼,偏过头抱怨了一句,“是不是少了什么步骤。”
宿煜没应声,他低头亲吻着祁曜,遵循着潜意识里的频率电波晃动着身形,一下又一下,像是午夜月光下的潮,一波波拍打在岸上。
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神色间也混入一丝微妙的挣扎。宿煜心脏的闷痛感越发明晰,他忍耐着,最终还是在尽兴前先一步停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祁曜翻身搂住他,贪恋地额头抵在他的颈窝,两个人就这样拱在一个被窝里,感受着对方身体的颤动,胸膛贴着胸膛,心跳都连在了一起。
他们一起冲了个澡,洗完澡后祁曜疲惫地入睡了,只有宿煜的醉意消散,大脑越发清醒。
越是清醒,就越难入睡,他想到美国那边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偏过头看着祁曜被阴影笼罩的睡颜,心里忽然很慌。
有那么一瞬间,宿煜很想把他摇醒,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告诉他。
毕竟开胸手术不是小手术,他很清楚自己不应该隐瞒。可如果他告诉了祁曜,后者一定会放弃训练跟他到美国,亲眼看着他进手术室,然后坐在外面煎熬地度过漫长的几小时…
宿煜一点儿也不想让祁曜经历这些,只想他能开开心心的,好好训练,好好准备洲际赛。不用千里迢迢去一个陌生的国家,不用为自己提心吊胆,也不用在手术后围在自己床前照顾。
宿煜想,等自己手术后恢复好再把这件事告诉他,那时候祁曜只会觉得有些后怕,也许会埋怨他,但哄一哄也就好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说服了自己之后,宿煜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下午的飞机,祁曜开车把宿煜送到机场,临别前,他们拥抱了一下。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但宿煜却久久不肯松开。祁曜也不动,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宿煜的心跳加速,呼吸都略微变得急促。这种不适感很分明,隐隐的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宿煜抓着祁曜的肩膀,同他分开些距离,缱绻漫长的一眼,缓慢地描摹着祁曜的五官,看不够似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能不能给我一个你身上的物件?”宿煜说,“什么都行。”
祁曜微愣,翻了翻兜,只有一串车钥匙,“物件?欸?我好像没带什么。”
宿煜的视线稍抬,目光落在祁曜的耳廓上,“耳钉也行。”
“哦!”祁曜这才意识到自己带了耳骨钉,他很干脆地摘下一枚,递到宿煜手里。
那是一颗看上去有些叛逆不羁的银色钢珠。
不大,很亮,在太阳光下折射着眩目的光。
宿煜没有耳洞,他接过祁曜的耳钉,小心翼翼地把耳钉收进背包的夹层里,拉好拉锁,然后舒展开眉眼,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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