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再说得简单通俗点,“要灵活变通。”
纪攸宁一知半解点点头。
训练结束后,边跟姥姥通电话,边拿着伞往外走,絮絮叨叨:“……最近雨多,早上沈哥还提醒我带伞呢,下了课就来接我,姥儿放心吧。”
他随后压低声音,悄悄跟姥姥说:“最近在学怎么笑,晚上我就对着沈哥练……他看不见嘛,不知道。”
姥姥嗔怪,说他学坏了。
“人家对你那么好,可不许欺负人家。”
“我没有欺负,每天我都给他按摩眼睛呢。”
……说着话走出泛悦。
外面淅淅沥沥,雨下得还不小。
正想问沈哥什么时候来,下一秒,微信里福至心灵地发来一句,“二十分钟后到。”
纪攸宁抱着手机弯了弯眼,连旁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都不知道。
跟姥姥说完话,揣好手机才发现,竟是沈哥三叔!
“三叔。”他赶紧收起咧开的嘴角。
沈默中瞥了他一眼,十分冷淡的应了声“嗯”。
糟糕的天气,碰见最不想碰见的人。
纪攸宁卷着书包上长一截的背带,默默往旁边挪两步。
正是下班的点,门口陆续涌出一批人,认识的打声招呼,之后就都撑伞走了。
转眼,又只剩下纪攸宁和沈默中。
他怎么还没走?
不是开车来的么。
纪攸宁快速乜过去一眼,低头看向手里的长柄黑伞,慢半拍反应过来:他没带伞。
林琳姐私下跟他偶尔提到过沈哥这个三叔,有洁癖,衣服脏一点就不要了。
这会儿,是不想淋雨弄脏衣服吧。
看着挺新也挺贵的。
纪攸宁瞅两眼他身上的外套,拎起放下黑伞数次。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要。
万一直接扔了咋办?
心里一阵天人交战,直到一辆黑色宾利开近,稳稳停在几级台阶下。
纪攸宁终于鼓起勇气把伞给出去。
沈默中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转过头,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无比冷漠。
“雨越下越大了,三叔也早点回去吧。”
“我不需要伞。”
滴滴——
鸣笛不巧盖过了声音。
纪攸宁也不管他收不收,将长柄伞往他手腕上一挂,说了声“三叔再见”,晃着书包蹬蹬几步下去。
后排车门提前从里头打开。他大步一跨,走得有些急了收不住,歪到车内人身上。
沈砚舟笑着叫他慢点儿。
揽住人后,另只手绕过去关车门,隔着盲镜仍能看到沈默中站在门口。
他是瞎子,又看不见。
沈砚舟直接叫司机开走。
走远了才问上一句,“宁宁,伞呢。”
“刚才给三叔了。”纪攸宁边说边脱下书包放到一边,“他没带伞。”
姥姥说要助人为乐,反正他坐车也用不上那把伞。
沈砚舟:“不怕他了?”
纪攸宁一哽,嗫嚅了声:“……怕。”
在泛悦也遇不上沈哥三叔几次,每次他都能躲则躲,不能躲,硬着头皮打招呼,对方也冷冷淡淡的。
他没指望人能对他印象好转,但是——“已经碰上了,连把伞都不送说不过去。”
沈砚舟没有怪他的意思,“下次尽量避开。”
纪攸宁点头应好,心说没有下次了,躲还来不及呢。
…………
春雨连绵数日不歇。
有了上次的事,沈砚舟之后都会叫司机开进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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