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应了声,大步追上走出去数米远的人,扶着他就问:“要不,我叫纪先生过来。”
沈砚舟摇摇头,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笑意,道:“他还在睡呢,别吵了他。”
“大少爷很喜欢啊。”
“没办法,一辈子难得碰见一个。”
这个管家没法儿反驳。
却不大赞同,他今天差点惹怒老爷子的举动。
“您先顺着老爷子,把他哄开心不就好了,至于纪先生,这一年年过下去,老爷子就算再不满,不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这个办法,却是建立在纪攸宁日后都要被低看的基础上。
沈砚舟以前不懂,每当有人奚落、明里暗里贬低母亲时,父亲总是当面反击回去,暗地再教训不好么?
现在倒有了点体会。
“他在我这里样样都好。”所以听不得半点说他的话,况且,“我又不是没有能力护着他,就不叫他受那些委屈了。”
管家心头微颤,透过他好像看见了他父亲沈淮序,却比沈淮序更加坚毅、无畏。
他张口还想再劝。
走出花园,远远地看见纪攸宁跳下送餐车,笑着跟收餐具的阿姨挥手,转身迎着朝阳走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停下了脚步。
直到人走近,管家恍然喊了一声“纪先生”。
“余伯伯早。”
纪攸宁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沈砚舟。
沈砚舟这才出声:“你怎么来了?”
“过来接你啊。”
管家把人送到,识趣离开。
纪攸宁接着继续道:“姥姥说你来爷爷这里,我就来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大事。”沈砚舟想了想,“就是问问姥姥在这里住得还习不习惯,这不是还有两天要走了嘛,叫我多准备点礼物给带回去。”
“这样啊。”纪攸宁没有丝毫怀疑,只觉得意外,沈家爷爷居然还念着他们的一点小事,“姥姥刚才还跟我说呢,不用准备礼物。”
他扶着人上车回去。
沈砚舟捏了捏他的手,岔开话题,问别的:“什么时候起来的?”
“好像是七点五十,反正不到八点。”
“那就是我走了以后。”沈砚舟又问:“早饭吃了么?”
纪攸宁点头:“吃了,刚才阿姨去收餐具,我就一道跟过来了。”
“那就好。”沈砚舟忽然降低声量,凑到他耳边,“还疼不疼。”
纪攸宁下意识瞟眼前排的司机,无声瞪他两眼,同样压低声音:“不准问!”
“怎么不能问了?要是还疼,我给你抹药揉一揉。”
“流氓!”
纪攸宁本来都不想跟他计较了,这会儿听他大喇喇地这么说,连带着昨晚的记忆都被勾了出来——毛茸茸的黑脑袋埋在胸口,嘬出啧啧水声……
光是想一想,脸都红得发烫。
“你以后不准那样了。”
声音越说越小,近乎听不见。
沈砚舟就爱逗他,“那样是哪样?”
那种事,纪攸宁怎么说得出口,干脆别开脸不看他。
“宁宁?”
沈砚舟歪头凑近。
纪攸宁反而躲得更远。
僵持一阵,眼看快到家了,沈砚舟不再紧紧相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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