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喵~”
门外适时传来一声猫叫。
沈砚舟急忙抓住人,恶狠狠对着房门道:“睡了!”
“喵~”
“……”
小五不知变通,沈砚舟只得换条路,改捂住纪攸宁的耳朵,做了个“睡了”的口型,随即将人拉到自己身上。
纪攸宁这次果真在上面。
但疼得还是他。
气得他第二天半趴在沙发上,嘀嘀咕咕骂人。
好在考虑到平时还有训练,沈砚舟一星期顶多胡闹那么两次,频率不算特别高。
临近沈爷爷八十大寿,或者说沈父姜母的忌日,逐渐消停。
纪攸宁提前许久,买了冥钞以及折成百合样式的纸花。
鲜花总有凋谢的时候,既然姜妈妈喜欢百合,和冥钞一起折成纸花捎过去,是不是就能摸到了呢。
说出自己的想法,沈砚舟抱着他看了许久。
久到纪攸宁以为他要笑话自己,反被狠狠亲了亲,喘息间夸他:“宁宁想的真周到。”
没有人不喜欢听到夸赞的话,纪攸宁也不例外。
-
十月二十六当天。
两人起了个大早去墓园。
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比他们还要早。
纪攸宁远远瞧见一道长影立在墓碑前,走近先看到的就是一头飘逸的栗色长发。
他蓦地抓紧沈砚舟,低声道:“是三叔。”
沈砚舟自然也看见了,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他怎么来了?”纪攸宁面露警惕,小声问。
沈砚舟半真半假地笑:“大概是来通知我爸妈。”
通知什么?
没等沈砚舟继续说,沈默中就已经发现他们,随即扬起嘴角:“砚舟来啦。”
“是啊。”沈砚舟镇定地迈步过去,“三叔来得可真早。”
沈默中快速瞥了眼他身旁的人,“睡不着,不如先来看看大哥大嫂。”
“哦?三叔最近睡得不好?”沈砚舟松开紧紧握住的手,任由纪攸宁将冥钞和纸花放到墓碑前,继续道:“那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了,沈氏往后可还要靠您呢。”
“严重了,我不过是去混混日子。”
太极打得有来有回。
沈默中说着,注意力很快被墓前的纸花百合吸引过去。
他看向点上三柱清香的人,“这纸花……”
“我叫人折的。”沈砚舟跟着把话接过去,盲杖点地,特意绕开沈默中,“我妈尤爱这香水百合,不如捎给她。”
他随即跟纪攸宁一道儿拜了拜父母,将纸花连同冥钞一并丢进墓前的火盆中。
风卷着灰烬盘旋升起,久久不散。
直到祭拜结束。
沈默中忽地上前,垂眸望向墓碑上两张黑白照,“大哥大嫂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你已经结婚也算安心了。”
搭在盲杖上的五指微微收拢,沈砚舟顺着他的话点头,“必然……会安心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灰味。
饶是纪攸宁也察觉出了此刻气氛不对。
他盯着火盆里最后一点星火燃烬,起身下意识握住沈砚舟的手,“三叔还有别的事么?”
沈默中偏了偏目光。
纪攸宁鼓起勇气,“我和……砚舟,还有话想跟爸爸妈妈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沈默中哪里听不懂他赶人的意思,走之前意有所指呢喃:“倒是娶了个好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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