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则是惊讶道:“少宗主何故有此一问?”
风鸾淡淡道:“这不会是我徒儿带去的物件,甚至他可能不知此物的存在,既然如此,就只能是送他去的人一并撂下的。”
陆离闻言也回过神来,他一直以为是坑害他家的恶人将他送去了琉光楼借此羞辱,可经过风鸾提醒才回过味来,若真是如此,他们哪里能拿到母亲妆镜?
于是,陆离立刻看向了宋管事。
而宋管事没想到风鸾居然如此敏锐,越发坚定了要交好的念头,但依然摇头道:“我们不能泄露卖家名姓,这是楼中的规矩,还请少宗主体恤在下难处。”
不过声音微微一顿,他便抬起头,看向了陆离。
此时的陆离面露失望,结果很快就对上了宋管事的笑脸,听到那人接着道:“其实有件事,我还是想和陆道友说道说道。”
陆离点头:“管事但讲无妨。”
宋管事捋了下山羊胡,语重心长道:“我瞧着陆道友家庭恐是不睦,这一家人嘛,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不然难免会生出龃龉,闹到一发不可收拾。”
此话一出,着实把陆离给说蒙了。
他们陆家满门早就被扣以莫须有的罪名,斩杀流放代金,何来的家庭不睦?
但陆小王爷终究是聪慧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是我家中人将我送去琉光楼的?!”
宋管事回了他一个很做作的惊讶表情:“陆道友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在下可什么都没说,你可千万别多想。”而后,他便对着风鸾拱了拱手,“少宗主给我作证,我可什么都没提。”
风鸾嘴角微翘,声音轻轻:“当然,三清在上,管事不过是与我等说了几句客气话罢了,此番善意,我自然记在心上。”
宋管事笑眯眯地点点头,心想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而后,风鸾便说起了另一桩事:“不知管事可曾见过有什么修真门派是善于驾驭能口吐人言的黑蛇吗?”
宋管事好奇:“少宗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风鸾深知夔兽珍贵,轻易不能现于人前,于是便模糊道:“有些往事想要细细分辨,只是年深日久没了联系,不知琉光楼可有线索。”
宋管事本就有心同云清宗交好,生怕和对方断了瓜葛,现在看对方有事情要托付自己,自然应承下来。
于是他细想了想,而后摇头道:“要说用蛇的门派是有不少,但多是灵蛇,想使用会说人话的黑蛇的倒是没听说过,待我回去打探一番,若是有消息定然告知少宗主。”
风鸾缓声道:“有劳了。”
随后宋管事又笑眯眯的说了些客套话,然后便没有多留,傍晚时分便驾驭飞鸟离开了云清宗。
陆离则是捧着装有妆镜与鬼面的木盒一直都没有说话,看上去颇有些魂不守舍,风鸾便让他回去休息。
看上去云淡风轻,可是风鸾深知陆离过往坎坷,只怕现在心绪不宁,于是在陆离离开后,她便传话给晏晏,让她守着些陆离,免得他心神不宁坏了修行。
于是晏晏便化为原形,趁着夜色跳到了山崖之上,定定的看着陆离的院子。
原本想着顶多一两个时辰这人就要睡觉休息了,毕竟现在的陆离还只是练气期,甚至都不能辟谷,总归还是要睡觉的。
却没想到一直到月亮高悬之时,陆离的屋子依然亮着烛光。
昏黄的光在窗户上映出了个人影,手上拿着一个镜子样的东西,竟然连着好几个时辰坐在同一个地方没有挪动过。
晏晏都看累了,最开始是站着看,然后是趴着看,最后把鹿脑袋靠在石壁上,鹿角晃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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