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一年多的愤懑和憋屈,在此一役彻底释放,连尘君也并未出手干涉,只是附在重睛鸟身上旁观。
池敷寒懒得听,“嘿”了声直接就要冲上前去。
乌令禅一脚将偷袭之人踹飞,百忙之中眉梢一挑,脸上带着酣畅淋漓的快意,从玄香空间掏个储物袋随手往下面一砸。
池敷寒抬手接住。
乌令禅纵声而笑:“谁都别插手,一边玩儿去。”
池敷寒冷笑一声,后退几步,蹲在温眷之身边开始数晶石。
温眷之:“……”
三界几乎能排得上号的修士大多都来参加蓬莱盛会,自然有不少一年前去过霄雿峰欺辱与他的。
乌令禅有一个算一个,下手毫不留情,能废便废,能杀便杀。
呼——
玄香太守化为的旗帜骤然散开,漫天墨如同大雨般凌空砸落,每一滴墨都带着深埋识海的记忆,一张张倒影着乌令禅疏冷的赤瞳中。
“……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么嚣张?哈哈哈,没了霄雿峰、没了玄香太守,你什么都不是。”
“你气运绝佳,怎么狼狈成这样,天道也没来救你呢?”
滴答。
和记忆中讥讽大笑的嘴脸全然不同,那些人满脸惊恐,拼命催动护身结界,嗓音发抖:“乌令禅,你不能……你!”
乌令禅听也不听,一拳击碎。
那滴飘浮凝固的黑墨终于落地,散成水花四溅破碎。
伴随着周身数十滴满是憋屈耻辱的墨,大雨似的落地,在虚空化为虚影竖线,噼里啪啦在地面溅出漂亮的黑色之花。
等顾焚云匆匆赶到时,瞧见这一地狼狈,当即愣住了。
乌令禅站在红枫树上,旗帜猎猎,红衣泼墨,侧身看来时浑身森寒戾气还未收敛,赤色眸瞳带着一丝野兽似的攻击性。
顾焚云料到场面大,却没想到竟会是单方面的压制。
乌令禅瞥了他一眼,孤身站在那,注视着下方或站或倒或退的人群,笑着道。
“还有谁想要推倒我的榜首像吗?”
在场数百人怔然望着灯盏拥簇中的少年,久久无法回神。
乌令禅此人,自名声大噪起便和整个仙盟格格不入。
他天赋异禀,被人惊羡称赞,却从不谦虚谨慎;被贬低就先指责他人,绝不苛待自己。
行事做派皆靠本能,快意恩仇,张扬肆意。
大多数的修士嫉妒他的天赋,却更多的却是暗暗羡慕他的性情。
羡慕他肆意,欣赏他随性,更敬羡他从云端跌落泥潭却能从头再来的勇气。
好像什么都无法打到他。
乌令禅挑眉:“嗯?有吗?”
所有人神色各异,满地的呻吟和血像是某种可怕的震慑,哪里敢再上前挨打,纷纷缄默无言。
顾焚云也被震得愣了神,好一会才被远处熟悉的呻吟声唤醒。
顾焚云循声望去,就见屠喻浑身是血倒在废墟中奄奄一息,墙上还留了个穿透的人形。
——若不是他身上有掌尊的护体灵力,顾焚云几乎没认出来。
顾焚云:“……”
这儿怎么比仙阁还要棘手?
顾焚云试探着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乌令禅挑眉道:“掌尊说要推倒我的天骄像,此事副掌尊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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