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月淡淡在他额角印下一吻。
“我只愿你平安喜乐。”
闻折柳心中一暖。
他缓慢从袖内摸出那白玉雕的平安符,轻轻哼道:“这护身符,我还收着呢。”
何霁月抱紧他:“平安就好。”
到底赶着启程,陈瑾亲自去西越皇宫,将小白与雪玉接了过来,小白一见闻折柳就泪汪汪喊起来:“陛下!”
“快别叫我陛下了。”闻折柳指头刮了下鼻尖,“唤回公子罢。”
“……啊?”小白不解,但老老实实将闻折柳扶上布舆,推到马车边儿,又先把闻折柳抱上去,再将步舆收起来。
到这会儿,他才灵光一现。
中原与西越两国交好,陛下禅位,今上,是中原的何大司马了。
回西越的路途遥远,何霁月为节省时间,挑了最近的一条道,只是这条道有利也有弊,短是短,但不甚修缮,也只有常年行军之人适合走。
闻折柳在飞驰的马车里,苦不堪言。
他银牙紧咬,能动的上半身用力蜷缩,试图将自己与马车贴得更紧。
好似这样就能缓解晕眩之症。
身旁的何悦,倒是安安静静。
小小年纪,就能在奔驰马车中,闭目养神,多少有些她娘亲行事稳健的天分。
马车晃晃悠悠,闻折柳之前吞入腹的那块馒头,随着路上的石子,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时刻准备要从他喉间喷涌而出。
小白双手捧痰盂,以一副虔诚的姿态恭候。
闻折柳聚精会神抵御恶心,想着路就这么长,总会有尽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马车骤然停下。
这一直前行,尽管颠簸,好歹摇晃得有迹可循。
忽地停下,实在可怕。
“呕——”
哗啦水声响起,闻折柳终是掌不住,将出行前,苦苦咽下的那小半块馒头,尽数献于痰盂。
身旁何悦受他惊动,闷闷抽了两声,张嘴大哭起来。
她本性的确遇事不慌。
可她现在,还是个半大孩子。
好眠被惊扰,本能就是哭。
“折柳?何悦?”
“唰啦”一下,何霁月掀开马车帘子一角,问左一个伺候何悦,右一个照顾闻折柳的小白:“出什么事了?”
“报——”
不等小白回话,一声尖利沙哑的长鸣自远处传来,一个身穿皇宫护卫军铠甲样式的士兵紧随其后,他双腿夹马腹,飞驰到何霁月跟前。
“大司马,京中传来急报!请您速速归京!”
第105章
何霁月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她虽心中记挂马车里的闻折柳与何悦,但也能有条不紊地分神问这士兵,面上还平静无波。
“说,出了什么事?”
士兵下马,猛地拜倒:“那些个在京城旁边守着的藩王,打上京城来了!陛下请您速速回京护驾!”
“护驾”?
何霁月心中冷笑一声。
何丰难道不知,她何霁月将她关在养心殿,名为看护,实则禁锢?
找她来护驾,何丰是真手下无人了。
这倒也不奇怪。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何丰当天子之时,万人之上,也就对手掌兵权的何霁月稍有忌惮。
她忽地从龙椅跌落,这才发现,堆在龙椅下头,安安稳稳做垫椅石的的尸骨,居然又活了过来,硬生生要将她拆吞入腹,身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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