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敢再劝,讪讪退去。
屋里又只剩自己一人,闻折柳再不需故作坚强,紧绷的身体霎时放松,如同看似坚固的铜墙铁壁,早已被连绵不断的雨长久腐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
他手缩到锦被里,翻来覆去,又将锦被下摆,扯过冰冷膝头,喃喃自语。
“霁月,我好冷……”
“哇哇哇——”好似读懂了闻折柳的寂寥,向来爱热闹的何悦替他助阵,张嘴就是哇哇哭,响雷般在偏殿炸起。
“公主她,怎么了?”
闻折柳顾不上自己体弱畏寒,以及一双腿动弹不得,咬牙对外头唤。
小白回答得倒是快:“公主又饿了!”
闻折柳在锦被中刚捂上些许热的手伸到外头,好不容易凝起来的热源,被风呼一下刮散。
他却满心满眼,只有何悦还在挨饿。
“还不快抱进来?”
“……是!”
何悦相较其她婴孩,算是懂事体贴的,至少出生到现在,没生过什么病,每每哭起来,不是饿了就是渴了,亦或受惊。
一吃上奶,她登时安静不少。
闻折柳身心俱疲,一开始还强撑,双手托着何悦,让她凑到最容吮吸乳汁之处,可何悦到底长大了,不再是三四个月前,那个牙都没长的小姑娘。
她手脚有了劲儿,咬合力也加强不少,不喝奶则已,一喝奶惊人,咬定青山不放松。
“呃!”
闻折柳本就对旁人的触碰十分敏感,身上一不舒服,这种异样感就更重。
此前哺乳之时,好歹他没病成这样。
这会儿身上痛楚山呼海啸,身边还没个人陪着,他才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呜呜呜……”偏偏何悦还恶人先告状,一吃不到奶就呜呜哭。
闻折柳哑着嗓子跟她讲道理:“爹有些倦了,你先吃个半饱,睡一觉,再起来吃下一顿,好不好?”
小白在旁边候着,急得团团转。
公主年纪尚幼,哪儿听得懂人话?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何悦真听懂了。
她原本还挥舞短短的四肢,要捍卫自己喝奶的权利,被闻折柳轻轻一哄,哼哼声渐渐小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闻折柳柔软胸膛睡去。
被闺女这么一闹,闻折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精力散尽,眼一闭昏过去。
“……陛下?”
闻折柳再度醒来,怀里已经没有闺女的轮廓,只有何霁月不容忽视的炽热体温。
何霁月一声“是我”话音未落,外头又响起何悦高亢的哭声。
何闻二人寂静片刻,何霁月轻声道。
“还是让她进来罢。”
闻折柳在她怀里蹭一蹭:“我还难受着呢,你就爱宠着她。”
“我不是有意偏袒他。”
何霁月以为闻折柳真的要和闺女争宠,认真给他解释。
“主要是何悦不舒服,你也会跟着不安,倒不如先将她哄下来,这样,你才可以心无旁骛养病。”
闻折柳哑然失笑:“……倒也是这个理儿。”
何悦快四个月大了,她眉眼舒展,脸上出现所谓的婴儿肥,更惹人喜爱了。
闻折柳看不见,可是听她“咿咿呀呀”的,心里跟着柔软起来,只可惜他低烧在身,略感昏沉,才喂完奶就精疲力竭。
他倒在何霁月怀里,随着何霁月的指引,有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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