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挑眉。
杜惜晴:“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的荣华富贵。”
谢大人怔住,他双眸似是微微瞪大,唇瓣抿紧,神色看上去像是有些复杂。
但这般神色变化一闪而过。
谢大人:“你包袱里可多带些东西。”
这意思便是流放时会对她手下留情了?
杜惜晴再次福身,比起上次,要更为的真心实意。
“多谢大人。”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杜惜晴心中松气,又屏气凝神抬头,继续应对谢大人。
等她直身抬头,眼前空空如也,只留下了几片红色的枫叶漂在血泊中流淌而去。
杜惜晴怔了片刻,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
她瞥了一眼徐大,尸首的切口十分平整。
力大如牛啊。
她心中感叹,接着朝向门口,原想着是呼唤莲蓬进来,但望着徐大的尸首,又望向灵堂中央孤零零的棺材。
杜惜晴思索了片刻,她先是抬脚,一脚将徐大的脑袋踢到一边。
她弯腰捞起地上的血往袖口和胸前涂抹了些许。
接着她转身走向棺材,徐二的棺材盖还没钉上被推开了一道缝,她一手托住棺材板盖掀到地上。
最后,她踩着棺材板盖走到了供桌前。
这桌子有好几层,从下至上摆满了牌位。
其实杜惜晴只是想做出歹人入侵的场面,做到眼下这地步便也可以了。
但她看到那满墙的牌位,不知怎的忽觉心中不痛快。
于是她翻上了供桌,将那牌位全都踹了下去。
直踹的最后气喘吁吁才从桌上下来,她才撑在供桌上朝着门外大喊起来。
“来人啊!救命!”
杜惜晴一连叫了几声,只听到门外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声响,莲蓬短促的叫了几声,随即像是被什么捂住了般,没了声音。
想来是徐大提前对这些仆从说了什么。
杜惜晴却忽觉十分可笑。
即便她在这家中出谋划策拿捏徐二,有时连徐大和公婆都要退让几步。
可这徐二一死……
她丈夫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杜惜晴转过身,她快步向门口走去,期间又将徐大的脑袋踢得更远一些。
随即,她一把推开了门。
那门还撞上了什么东西反弹了一下。
杜惜晴定眼看去,就看着门外守着几个仆人,而莲蓬正被人按着绑住了手。
她这一出,惊得门口几人都退了好几步。
可领头之人却动也未动,直挡在门口。
杜惜晴冷笑一声。
“当真是好狗,连你主子被歹人杀了都不进来。”
那几人先是对视一眼,领头一人抬头向灵堂内望去,面色一变,随即跨步进入灵堂内。
杜惜晴注意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上扫过,面带狐疑之色,直至望见地上头颅,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头颅的断口,狐疑之色才渐渐消散。
看这模样,应是怀疑她杀了徐大。
还得感谢谢大人,杜惜晴目光望向徐大头颅的缺口,这种缺口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
接着这人两手抱拳低头,冲她略微弯腰俯身,恭恭敬敬道。
“夫人受惊了。”
这前后变脸之快,看得杜惜晴冷笑连连。
领头人往前走了几步,走至门槛前,目光虽是转向灵堂,身体却是朝向杜惜晴,客气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杜惜晴看了眼被捆住的莲蓬。
这些人倒是十分会看人脸色,立马上前为莲蓬松绑。
领头人:“夫人,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杜惜晴胸前猛地起伏几下。
这家中,当家作主的会是徐二,会是徐大,唯独……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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