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假装闲逛,视线时常停留在祂身上,怕祂走了。
“我就在这,不会走。”
“才不是,你会消失。”她小指勾着祂后腰的围裙带子,系蝴蝶结。“你是神,一定很强大吧。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会。”
祂答。
稻禾神又不是好神,为什么要说真话。
“哦。”
她小口吃东西,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盐放多了。”
“好。我下次注意。”
如果有下次的话。
“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她问,把米饭嚼得细细的咽下。“你不要走。”
稻禾神停留的时间比之前长。
她吃完饭,上床睡觉。
祂的衣袖被她紧紧攥住,祂走不了。
她睡着踢被子,呜咽着喊“妈妈”。
祂无声叹气,为她抚平床单的褶皱,为她捻被子。
稻禾神伸出去触碰她眼尾的手指落空,她的身影虚化。
祂所处的房间变小,变窄。房间之外纷纷扰扰,稻禾神打开小窗,外面是街区,矮小的楼房拥挤,墙壁是灰色的,空气里飘荡着灰尘和油烟味,环境很差。
“……你在看什么,在找我吗?”
稻禾神回头,愣在原地。
向祂跑过来的人长大了。她十五岁,个子拔高,能明显看出成年轮廓。
她是蔚秀。
蔚秀小步跑过来,犹豫着放慢脚步,又忍不住加快扑进祂怀里。
“你终于来了。”她鼻子酸,把脸埋进祂怀里。“我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她伸出手,手上有新的疤。
蔚秀变礼貌了,她看起来有点局促。
“我手疼,昨天端盘子时划伤了手,你可以用神力帮我治好吗?”
“端盘子?”
稻禾神的记忆还停留在第一次见面,她照着谱子弹钢琴。
现在,这双手很久都不弹琴了,反而生了茧子。
祂揉着蔚秀掌心,很软,像猫咪的肉垫。
蔚秀靠近祂,亲昵又信任的姿态。她性格收敛了很多,眼中的锐利被软化。
“嗯,端盘子。”
初中后,她一直利用课余时间赚学费。昨天摔碎了盘子,周末的工钱没有了。
“我什么都不能帮你。”
祂回答。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老天爷一点都不眷顾我?”蔚秀苦笑,她比同龄人早熟,愁容满面。“小学的时候,家里还很有钱。突然就什么都变了。”
料想祂也不知道原因,她自问自答。“你撒谎,你根本没有保护我。”
祂哑口无言。
“四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
“……吃饭了吗?”祂站起来:“我给你做饭。会少放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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