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二字咬字颇重。
桑子楠眉心微动,心领神会,立刻写下赌状,又当着众人读了:“......对方若无男儿之势,则为输。愿赌服输,富贵生死皆由天。”
“一个赌状还写得如此文绉绉的......”
桑落冷眼看他:“你不同意?”
“同意,同意!”这可是必赢的赌局,“豁牙”喜笑颜开地按下手印,“来来来,快些脱了,别耽误老子去吃酒。”
“在这里脱,着实有伤风化,”桑落看看四周围观之人,似有难言之隐,转身背对着围观之人,冲着他悄悄拍拍腰间的荷包,“不如寻间屋子......”
“豁牙”顿时明白过来。
打赌验身不过是个托词,他们是想要寻个暗处,私下给些银子封他的口。
今日的财神被猪油蒙了心吗?这么多人赶着送钱给自己!谁会傻到将银子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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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只要这小娘们儿坐堂看诊,他就可以日日来这医馆门口闹上一闹,总能捞着银子。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豁牙”搓搓下巴,脸色一正,瞥了一眼人群,再回过头指向医馆:“走!进去,老子亲自给你验一验。”
第2章 我们扯平了
一进医馆后堂,“豁牙”的目光始终落在桑落腰间的荷包上。眼珠滴溜溜一转,想要再抬抬价,便佯装出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快些验,老子还要出去吃酒。”
见她还未有掏钱的动作,他又狞笑着:“怎么?不好意思脱了?来来来,我帮你。”
说罢他伸手就要去拽桑落的衣带,刚碰到布料,手腕一痛,被桑子楠抓住,两个高大的学徒上前来,将他整个人压在病榻上,结结实实地绑成一个“大”字。
这是要耍赖?!
“豁牙”惊慌不已,不停挣扎着叫喊:“你们不能杀我!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放开!快放开!”
“杀你做什么?”桑子楠掏出赌状,认真读起来:“......对方若无男儿之势,则为输。愿赌服输,富贵生死皆由天。”
桑落十分认真:“你赌我没有,我也赌你没有。你若没有那二两肉,那你就输了。”
他在床榻扭来扭去,活似一条蛆虫:“有!我当然有!”
“有?”桑落的黑眸闪过凌厉的刀光,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你忘了,我有个儿子,元宝,今日找你瞧好的病,长那么大了,怎——”说着说着,“豁牙”突觉下身一凉,裤子被扒了下来。
他正要大喊“救命”,可刚一张嘴,就被堵了一颗剥了壳的鸡蛋,滑溜溜的鸡蛋压在咽喉,吞不下,吐不出,只发出一阵愤怒的“唔唔”之声。
只见桑落招招手,示意桑子楠上前来观摩。
她端着冷漠的脸,俨然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姿态:“《难经》所述,行医要做哪四步?”
桑子楠煞是配合:“望、闻、问、切。”
桑落撩起眼皮,一板一眼:“望,患者腿间赘生的一粒肉瘤,不足一寸长,目测约五钱左右。闻,患者满嘴喷粪,又脏又臭。问,患者已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桑子楠忍住笑意:“嗯,只剩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是什么?
“豁牙”还跟着想了一想。
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是“切”!
他娘的!这小娘们儿是要替自己净身啊!
他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刮子,贪那点银子跟进来干什么?
可怕,太可怕了!
他的四肢被捆得死死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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