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喂猪。”袁父放下烟杆子,往厨房去,不一会儿肩担一挑猪食从堂屋前路过。
袁星扯了扯赵景清,两个人去厨房洗碗。
袁星叹气,“二哥快回来吧。”
赵景清想,雪快停下,袁牧快平安回来吧。
——
裴家。
“景明!景明!”裴母声音从屋内响起,“饭做好没?”
她嗓门大,住在堂屋左边厢房,赵景明在对角的厨房都能听清清楚楚,赵景明眼中闪过不耐,死老太婆,成天到晚就会使唤人,要不是为了五年后的好日子,这死老太婆他一天也不想伺候。
“快好了!”赵景明朗声回,声音清脆听不出火气,转头催小树儿道,“手脚麻利点,你娘在催。”
灶台高,小树儿年岁小人也瘦小,只比灶台高一个头,他脚底下踩着板凳,闻言只能更用力挥铲子炒菜。
天擦黑,屋内黑黢黢看不见,赵景明点了煤油灯,摆在堂屋桌子上。一盆红薯稀饭一碟盐菜端上桌,旁边摞了六个碗。
赵景明一边盛饭,一边喊人:“西安,老二、老三吃饭了。”
没人出来,赵景明推开房门,靠墙的桌边,裴西安正挑灯读书,神情专注,赵景明看了会儿,轻声唤道:“西安,吃饭了,吃完再用功。”
裴西安这才发现赵景明,从书中抬头,“这就来。”
赵景明分饭,摆着裴西安身前的碗最扎实,全是米,没有红薯没有汤,赵景明道:“夫君快吃,我去给娘送饭。”
裴西安颔首,“辛苦你了。”
赵景明心里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端着饭菜推开裴母屋子的门,难闻的潮湿闷臭夹杂着尿罐的骚味直扑面门,赵景明几欲作呕。
“娘,吃饭了。”借着堂屋微弱的烛光,赵景明把饭放在裴母床头。
裴母坐起身来,拿起碗筷,喝了一口,“太稀了,下次舀稠点,红薯也少点,我年龄大吃了肚子不舒服。咋只有炒咸菜,没其他菜了?”
菜地里稀稀拉拉,那么点菜,炒几盘就没了,不得省着吃,还在这挑挑拣拣,赵景明道:“晚上将就吃,明儿中午多炒两个菜。”
裴母没多说,转而道:“做个肉。”
“……”赵景明愣了下,“娘,家里没肉。”
裴母:“去镇上买两斤,西安读书用功,辛苦得紧得补一补,你两小叔子也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里得有油水。”
“娘,那钱……”赵景明刚开口,就被裴母打断,只听裴母说,“你管家看着办就行,家里男人你得照顾好,猪喂了没,这两天喂好点,年前杀了家里留个十斤,剩下的都卖了,西安读书要钱,都从这里出呢。早些时日我就想杀,人杀猪匠从我这刮不着油水,拖着不来杀,我就怕给喂瘦了,少几斤是几十个铜板,能给西安买好些纸笔。”
怕瘦了不去喂,成天在瘫床上叫唤,还好意思说,赵景清道:“还没喂,等会儿吃完饭就去喂。”
裴母吃了块红薯,噎得慌,赶紧喝了两口米汤,“外头燃了煤油灯?油贵,别总用啊。对了,尿罐满了,给我倒了啊。”
昏暗的房间内,赵景明面色变了又变,才忍着恶心道:“好,等会儿来倒,我先吃饭。”他怕倒了饭都吃不下。
裴母不干,“饭等会儿吃,你吃完我都睡了,进来出去吵吵嚷嚷的,你先倒了回来刚好收碗,别站着啊,快去快去。”
赵景明气得涨红了脸,胸膛不断起伏,这才往屋子角落走去,尿罐子满满当当,味道直冲头皮,赵景明屏住呼吸,端起来往外走。
若不是裴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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