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漏风了。”赵景清直推袁牧,赶紧把被子掖好。
大年初六,袁牧叫上袁老大家的堂兄弟,将找师傅打的石磨搬回来。借村长家的给还了,袁老大家的还留着,免得一个不够用,还得再费力搬一次。
而后又去刘大爷家租驴车,还是之前的价格。
赵景清打开裹得严实的背篓,检查霉豆腐发酵的咋样。油纸掀开,发酵的独特香气扑面而来,豆腐块上是均匀的雪白霉丝,瞧着和棉花似的。
“娘,霉豆腐发酵好了!”赵景清声音里透着喜悦。
林翠娥赶紧凑上前瞧,“白花花的,还挺好看。”
赵景清盈着笑,“家里有酒吗,我打佐料裹上,今儿就能尝尝味道。”
“有,我给你找出来。”林翠娥说罢,转身就找去了。
赵景清拿了个盆洗干净,水擦干开始打佐料,油辣椒、干辣椒面、花椒粉、五香粉、白糖、盐依次适量加入,看佐料就知道不会难吃。
赵景清将发酵好的豆腐块夹进盆里,搅拌均匀,每块豆腐上都裹满辣椒,闻着又辣又香。
林翠娥还没回来,赵景清找出两个陶罐洗干净沥水,他忙活完,林翠娥也回来了。
“好香。”林翠娥嗅着味道,把酒坛子放灶台上。
赵景清往盆里倒适量的酒,搅拌均匀,“放一放,晚上就能吃了。”
果然,晚上一碟霉豆腐就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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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手快,夹第一筷子送进嘴里,眸子都睁大了,豆香浓郁醇厚,口感绵密细腻,麻辣鲜香,细品麻辣中有细微回甜。
“好吃,”袁牧手肘蹭景清一下,“你还说刚裹上佐料的不好吃,太谦虚了。”
赵景清瞧他那样,嘴角憋着笑,“我封了两罐子在发酵,隔几天你再尝尝,就知道差别了。”
“成。”
大年初七,中午吃完饭,赵景清舀豆子泡上。
仔细权衡后,还是泡了三十二斤,寻思着卖不完就带回来给几家亲戚分着吃,或者做成霉豆腐,霉豆腐经得住放,做得好的能放一年多呢。
今儿晚饭用得早,回房后袁牧没闹景清,只抱着人睡觉。
丑时过半,袁家久违的燃起烛火,响起推磨的声音,烟囱里冒出炊烟,融入灰黑的夜空。一如年前。
天色渐明,袁老二和袁牧合力将二十二个豆腐框搬上板车,很快,驴车驶出袁家往镇里赶去。
路上吃东西垫肚子,到了菜市,忙活开来可就没时间吃了,赵景清将最后一口玉米粑粑咽下,“不知道王大川还会不会占那位置。”
“管他呢,反正不影响咱们生意。”袁牧道,王大川也就敢搞这点小动作了,欺软怕硬。
到菜市一瞧,王大川果然还占着那位置。
赵景清和袁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这人吧……碍眼。
卸下豆腐框,赵景清做准备,袁牧则照例去寄存驴车。
旭日初升,年前这个时候菜市已经热闹起来,买菜的夫郎、妇人挎着菜篮子涌入菜市,摊子前已是人满为患,豆腐少说卖出两框了。
可今天才卖出去几块,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王大川瞧见他两高高摞起的豆腐框,笑得阴阳怪气,连指名道姓都不敢,只是自言自语似的道:“有些人心厚,砸手里就知道了。”
袁牧闻声瞪向对面,这人也忒膈应人了。
“我们的砸不砸手里不知道,有些人的肯定会。”赵景清念叨着,伸手拉袁牧的手,“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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