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清气得直瞪他,眸子莹润,“本来就是。”
“是我不好,”袁牧直告饶,转而道,“星儿的书都还留着,我回去问他要,教你认字。”
“嗯。”赵景清乖乖点头。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路旁的不知名的花骨朵随风摇曳,驴车渐渐驶远。
回到袁家,林翠娥在往堂屋端菜,笑着招呼,“回来了,先洗手吃饭,等会再收拾。”
“成。”赵景清应声,步子雀跃。
袁牧跟在后面,眼里盛着笑意,看景清开心,他也格外开心。
饭后,各有各的忙活,林翠娥洗碗,赵景清舀豆子泡上,袁牧搬豆腐框。
抓来袁星当壮丁洗垫豆腐框的布帕子,袁牧在他身旁蹲下,“星儿,你前边进学堂的书还在不?”
袁星拧着布帕子,斜眼瞥他,“在,咋了?”
袁牧丝毫不拐弯抹角,理直气壮,“借我用用。”
袁星反问:“你的呢?”
袁牧道:“都多久了,早没了。”
“……”袁星又上下扫袁牧好几眼,最后才松口答应,他疑惑不已,“你要书干啥?”
袁牧扫了眼,看见景清忙碌的身影,避而不答,只是道:“你记得拿给我。”
袁星:“……”
行吧,谁叫他是弟弟呢。
午歇结束,赵景清悠悠转醒,正迷蒙着,便见袁牧坐在桌边认真翻书。
袁牧看书,做梦似的。
赵景清闭上眼,隔了会儿再睁开,袁牧还坐在那看书。
“……”
袁牧注意到动静,扭头看过来,“醒了?书找来了,快起床。”
赵景清彻底清醒,想到之前说好的教他识字,立即翻身下床,踩上鞋子穿上衣,去洗把脸又快步走回来,坐到袁牧左侧位置,手搁桌上,直直望向袁牧。
袁牧忍俊不禁,心口被猫爪子踩奶似的踩,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经事。
三本书在桌上摊开,袁牧一本本指过去,“这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学堂启蒙用的就是这三本,我先教你认个囫囵,至于写……我这字实在拿不出手,后边买字帖给你临摹。”
赵景清连连点头,袁牧说什么就是什么。
袁牧把《三字经》单独拿出来,翻开第一页,神情严肃,“我们一天学两句,你认真学,我要考教你。”
“嗯。”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意思是……”袁牧认真教学,为了让景清将字、音对上,一字一顿,又绞尽脑汁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当年学进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赵景清听得认真,记得也快,袁牧打乱了问他字音,他都能说出来。
袁牧成就感满满,别说,为人师的感觉还真不赖。
两句学完,时间才过了一刻多,比他预想的快了一半不止,袁牧干劲满满,“再学两句,苟不教,性乃迁……”
屋内,是袁牧的耐心絮语,景清的跟读。
屋外,林翠娥和袁星站在檐下,母子对视一眼,林翠娥推着袁星的背离开,压低声音道:“现在知道你二哥干啥了吧?他们不说,你就当不知道,别胡咧咧。”
景清年岁大了,才开始学识字,自个偷偷学尚好,让人知道了时不时问两句,要是再来句‘我考考你’,得烦死个人。
袁星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大嘴巴。”
次日出摊,临近散市收摊,赵景清和袁牧去到牙行,将租金结清,拿到铺子和院子的钥匙。
铺子不是租到手就能开张,还得去衙门登记,赵景清和袁牧去到公所,又是登记户籍,又是申请营业凭证。
一通忙活下来,还得等三天才能拿到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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