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带着凶狠的气场品尝着在克兰霍顿的最后一顿早餐。
他明明知道路老师肯定对每个人都说了,还留在这里也不是专程在等他。
为什么他不能是路老师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昨天晚上他知道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的相处,马上要分开了,他都没睡得着觉。
他以前多排斥来克兰霍顿,现在可能就有多舍不得。
想到路老师刚刚那个笑容,他一边因为对方这个笑而心跳加速,一边又有点讨厌这种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意,只有他一个人割舍不了的感觉。
路禾问:“昨晚没休息好?”
虽然商应欢没回答,路禾已经自顾自说起来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觉得课题除了告别……还有成长,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最后一课?”
相遇跟分别,是成长的过程中永远都不可能避免的话题,人总要经历了这些才会成长起来。
“其实比分开更难受的,是可能距离很近,却好像变成了陌生人,你会发现你就算掘地三尺,哪怕跑遍全世界,你都找不回这个人了。”
“不过,我觉得不管距离多远,不管过去多久,我永远都是你熟悉的样子,我想你也是。”
商应欢默默听着,然后把最后一口早餐吃完,连拿着旁边的餐巾擦嘴都忘了,下意识攥紧手上的餐巾纸盯着对方,“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好受了?”
“不管有没有用,有的话我还是得说,不说怎么知道没用?而且要能让你好受一点点,那就赚大了……”
商应欢听对方自顾自说着那些让他心脏都发麻的话,心里好像有个小人在大叫,对方难道一点都不会生气吗?即使他任性,即使他上次还强吻了对方,后面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话。
商应欢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咖啡,从这漆黑的液体表面上看见了自己倒映进去的双眼。
路老师太犯规了,也很卑鄙。
让他觉得这种分别也不全都是苦味,告诉他,他们心的距离不会因为现实距离的远近而拉开,总觉得这是路老师的承诺,是独属于对方的安抚方式。
偏偏就算再不承认,他也就吃这套……
*
今年的毕业晚会很隆重,路禾在克兰霍顿待了两年,去年也见过一届,但都不如今天的气氛热烈。
可能因为今年,他变成了当事人?
今天的优秀代表致辞,竟然是双代表,这在克兰霍顿的建校历史上还是头一次。
路禾坐在台下看着致辞完毕的杜渐深淡然下场,然后跟上场的穆云舒礼貌地握了手。两人穿着相同制式的正装,却愣是穿出了两种既然不同的风格。
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今年会是双代表了。
杜渐深和穆云舒,其实最直接地代表了克兰霍顿的两大学生群体,一方是杜渐深他们那种家世背景出众的紫领带,还有一方就是穆云舒代表的家境贫寒但成绩优异性格坚韧的特招生。
在这里的这几年,路禾其实也察觉到了,这两类学生在各方面都表现迥异,作为少数的特招生很难融入克兰霍顿这个大的环境,就算表面融入了,也无法改变双方阶级差距巨大的现实。
所以路禾从不逼他们强行去融入其他人的圈子,一切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进行就好了。他一直觉得,在这种模式下,需要的不是融入,而是彼此尊重。
两个代表致辞各自占据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
对穆云舒来说,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致辞对申请学校有优势,但哪怕没有这个优势,穆云舒也已经提前拿到了大学预录取的off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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