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拖着解决不了问题,事情总要处理。
沈星远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这天沈青葵不在,他把许酬推出来散步。
许酬坐在轮椅上,捧着薰衣草紫的兔子公仔,隐隐有预感:“沈医生,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你说吧,没关系的。”
沈星远问:“即使我说的那些话,可能会让你很难受?”
“是不是承承让你来问我昏迷的原因?”许酬笑了笑,“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反正我现在也已经醒了,好好活着,早日恢复,比什么都有意义。”
“那你知道他现在和你之前一样,在强迫性地重复相同的痛苦吗?”
许酬猛然扭头,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沈星远向许酬说出当时的情形。
长时间的静默后,许酬说:“麻烦你推我回家。”
回到家后,她让沈星远把顾承辉叫过来。
沈青葵也正好回到家,这段时间她照顾许酬颇多,许酬也叫住她。
四个人一起开了个小会。
许酬说起了她出事前发生的事。
“我妈在学什么专业,毕业做什么工作方面控制欲太强,我因为去做画师,和她大吵一架,她断了我的零花钱,冻了我的卡,不让我进家门,我就去外面租房子住。可是我们公司三个月后就倒闭了,我再去找工作,碰了几次壁,就在家自己接稿。收入很不稳定,多的时候能破万,少的时候一个月只有两单,一千块钱,还不够付房租,所以我非常焦虑。”
“就是这个时候,我碰到了弹指,他告诉我,我身上的潜力巨大,只要画得好了,他能给我介绍工作。”
“一开始我不相信,但在他的指导之下,我画画渐渐有了起色,客单价也从20、200提到了2000,甚至有一单开到了5000。”
“这个时候弹指已经帮了我半年,说我已经画得有模有样。我想着弹指叫成汇,和承承名字很像,又是个有名的美术老师,也许冥冥之中注定是帮我的贵人。承承也在宁城,如果我和他见面后觉得不妥,再找承承也不会出问题。”
她不远千里过来找弹指,付高昂学费请他教学,却是不幸的开始。
弹指的态度消极,对许酬的态度越来越严厉,许酬每画一张稿,他就说:“你自己看看你画的是什么狗屁东西!美术生的灵气都被你磨没了!”
但他暗中却把被他说的一无是处的那套作品拿去签约出版,署了他自己的名。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五千块的那个单主是他假装的。”
许酬捂着心口说:“我本来想着维权是件很容易的事,等处理完后就去找承承,但怎么也没想到弹指反过头诬陷我抄袭他,口头发出天价索赔,我站在出版社门前,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没缓过来,意识就没了。”
“但我始终能听到。”许酬对顾承辉说,“承承,我能听到你们的声音。最开始是妈天天叫我,妈放弃后,我一直能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哥,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顾承辉难得被双胞胎妹妹叫哥,嘴角扬起一丝笑:“也谢谢你对我们说了这件事。”
沈青葵插了句话:“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搞他?”
沈星远掏出手机联系律师师姐和记者师兄:“就现在吧。”
弹指的恶劣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但证据搜集起来却不难。
许酬留了心眼,和弹指的聊天记录、付给他的学费都保留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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