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
浴室里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江云咬下一口面包,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江云。”
江云下意识地回过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高大的模糊的轮廓。
他立即低下了头。
他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偷吃被我抓住了吧。不是说好今天带你去体检吗,你要保持空腹才行。”
江云将自己裹在青年的军装里,沉默地拒绝回答。
“嗯?你怎么了?”那个声音继续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江云?”
遥远又熟悉的信息素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江云的身体,像是一道无孔不入的火光,强行唤醒了他干涸许久的腺体。
江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可他的理智却出奇的清晰。
陆上校早就死了。
这不过是发情期的前兆而已,不需要解释,也没有过多的意义。
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不能提前进入发情期。
他不能被任何人影响,即便是陆上校也没有这个资格。
江云下定了决心,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眼梦境中虚假的幻影。
然后,他会发出最严厉的警告,警告Alpha收起自己的信息素,离他越远越好。
——陆上校,请不要再来造访我的梦境了。
江云这么想着,终于抬起了眼睛。
霎那间,一道白光骤然亮起,迅速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他来不及说一个字,来不及去看一看那张多年未见的脸,青年模糊的面容蓦然消失在了白光里。
……
江云躺在单人床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色未亮,浴室里安安静静,没有水流的声音,不远处的落地衣架上只有一件属于江云的西装外套。
江云恍惚了一会儿,曲腿坐起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新婚时留下的咬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浅淡,但被咬痕所覆盖的腺体却和梦中一样,轻微发着烫。
江云偏过头,静静地望向床头柜上那张被当成“礼物”送给他的照片。
他犹豫了很久很久,久到窗边已经出现了一丝的光亮。
最终,他还是将它拿了起来。
在将亮未亮的天光中,在长达十七年的旧时光里,他沉默地和照片上年轻的Omega对视着。
……偷吃面包的老婆。
江云泛白的指尖在照片上面包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慢慢收紧。
可是陆上校,照片上的Omega明明不该吃这个面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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