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小没人管束,无法无天,成年了也不务正业。他来这个家就没安分过,警察都主动上门过几次。
“你要还是个alpha,就去找份正经工作。”颜微尘站起来,对不成器的哥哥说。
年轻的alpha煞是不服气,他袖子一撸:“关你屁事,你是不是想打架?”
颜微尘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我为什么要打架?”
“你不是神气得很嘛?嘴这么凶,还不把爸妈放在眼里,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说,你是不是想打架?”哥哥把指骨掰得“嘎拉”响。
“那你对爸妈的尊重就是啃老?”颜微尘四下寻找防身的东西。
哥哥说不过他,地痞性格蠢蠢欲动。要不是学过医,颜微尘会以为暴力基因是可以传染的。
拳头砸过来的时候,两个家长就如死人一般冷漠。他连连往后退,躲开大部分的攻击。Alpha的速度和力量都不逊色,颜微尘没退多远就招架不住了。他真的恨透了自己是个omega,不管他怎么挡,怎么反击,那点力气都不值一提。
一连退了好几步,颜微尘顺势倒向茶几,随后猛一侧身,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抓住空隙狠狠抡上去。伴随着“哐”的一声,烟头和黄色的香烟水混着猩红的血从alpha脸上流下,他吃痛地捂住脑袋。
狼狈为奸的夫妇终于有了反应,想要上前阻止。
颜微尘掀开哥哥,顾不上晕乎乎的脑袋,径直往外跑。
老房子在乡下,打不着车,最近的公交站还要走好远。颜微尘跌跌撞撞地跑了一路,眼前昏了又昏,只怕他们追上来。
绵绵的怨恨,还有一点可怜的自尊心,积蓄在胸腔里久久不能平息。
最后他跪倒在路边,捂住胸口一阵干呕。
他真是孝不动。
后爸一来就败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和妈妈一起靠微薄的低保苟活。他考上联邦医科大学的那年,他们拿不出学费,也不愿意给他凑这个学费。
学医八年,每年四万的学费让他债台高筑,靠救济餐度日的大学生活不堪回首。
刚毕业那会,他经常睡不着,总是忍不住去想以后会怎么样。
不是畅想的想,是对未来无限担心。
就这样,他还被迫养着一家子好手好脚的吸血鬼——直到姥姥去世的那天,死女人不知道在哪鬼混,颜微尘一个人坐在她床边,听她临终前的坦白,目睹她呼吸逐渐窘迫直到停止。
他终于对亲人绝望了。
入了冬就很难看到太阳,天空是灰蒙蒙的,沿道草坪枯黄,空旷的马路上只剩风簌簌的冷,他裹了裹羽绒服。
公路上的车辆以100迈的时速在他身后飞驰,偶尔有司机在不远处降速,犹豫片刻又加速离开,没人停下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最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停下了。
车后座走下来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身形修长,气质英伦。他走到颜微尘两步远的地方,微微偏过头。
颜微尘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难堪,又没有精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云淡风轻地说“我没事”。
很难说,他到底是期待这人离开,还是主动问候一句。
那人在颜微尘身边蹲下,黑色的纯羊绒大衣垂在地上,他拍了拍颜微尘的后背。许是心理原因,颜微尘觉得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这时候,他才正眼看他。
是个漂亮的alpha。
衣着贵重,肩宽腰窄,切斯特菲尔德大衣搭配绅装,青黑色暗纹的领带结打得利落,金制的领针从后穿过。裤子和皮鞋是与大衣无色差的黑,做工细节无可挑剔,一身穿着从头到脚都有极佳的观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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