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不善言辞,他也不打算用华丽辞藻去说服这些已经杀红眼的叛军,他直接选择了以杀止杀。
找到一伙刚屠了百姓全家,又正对着人家女眷下手的叛军,广寒直接长枪一扫,将五人直接打成重伤,他也自然而然,被闻讯赶来更多的叛军,押送到主帅面前。
也许是这个人竟敢对自己人下手,行径过于特立独行,连主帅都忍不住想见见他。
然后,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暌违已久的生父。
“你恨他吗?”何疏问。
广寒先微微摇头,想了想,又道:“开始可能有点吧,那时年纪小,看见别人锦衣玉食,毕竟也是有过羡慕渴望的。”
毕竟那些同出一父的兄弟们,与他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
“但后面,就没有了。”广寒顿了顿,“没有喜欢,也没有恨。”
“为什么,是因为你对他放弃希望了吗?”
“也许吧,我对那个人,本来就没有过什么感觉,至于我自己,从很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一生左右与浮萍无异,飘到哪,就算哪。”
不知怎的,何疏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在扩张蔓延。
就像他觉得自己不是秦黄昏,无法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他也没办法完全置身广寒当时的处境去想象这到底是是什么一种感觉,可并不意味着他没有难受。
这种难受感,比听见秦黄昏的故事时更甚。
“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他不厌其烦再三追问,不是因为听不懂对方的话,而是仿佛追问到一丁点积极向上的希望,也能让自己稍稍好受一点,哪怕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很遥远的过去了。
何疏忍不住起身,挨着广寒坐下,寒铁透过衣服依旧传来冰冷触感,但这时候他也觉得不那么硌人了,甚至也不想去深究这个广寒跟他认识的广寒到底有什么区别,只想让对方能稍稍感觉到人间暖意。
“没事,兄弟,还有我呢!”
他伸手拍拍广寒的肩膀,却拍到一手铠甲的坚硬。
啧,还是有点硌手的。
广寒微微扬起唇角,黑暗中几不可见。
“要说希望,也还是有的。”
那就是活下去。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
他再无悲无喜,那也是从小阅尽苍凉,心如老朽,并不意味着连活都不想活了。
于是见到生父的广寒也很冷静,就像他平时对待同袍那样。
生父也问了他和何疏同样的问题。
“你恨我吗?”
他看着对方,后者坐在台阶上,俯视着他,眼神复杂,但广寒无意探究。
广寒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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