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低头朝他这里看过来,眼睛有种闪闪的神采。
“你别卖关子了,还想大半夜玩你问我答不成?”
广寒微微翘起嘴角,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这个细微的动作。
“我在村东一户人家外面,发现了一束干花。”
花被放在一个芭蕉叶叠成的小方盒里,就那么放在地上,路过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
“村西也有,好几户人家外头的土路上都有,是他们这里随处可见的野花。”何疏道,“我知道印尼乃至东南亚一些地方,都有种风俗,他们会把花装在树叶折叠出来的小碗或小盒子,供奉给过路阴灵,许多本地人看见了,就会绕着走,不会踩到这些花。”
广寒:“我看见的那束干花,是罂粟。”
何疏一愣,神色凝重起来:“难道这里也是罂粟种植基地?不对啊,我们来时没看见外面有罂粟花田。”
缅甸老挝越南三国的金三角地带,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种植基地,一整个村子甚至一整片村镇都在种毒也不是稀奇事,但近年来,“金新月”已经逐渐取代了“金三角”的地位,加上中缅边境的严厉打击,这类犯罪案件越来越少,现在已经很难在边境上看见罂粟花的影子。
广寒:“来云南之前,李映跟我说过,在东南亚少数地方,罂粟花,特别是晒干的罂粟花,往往还有吸引阴灵和供奉邪神的作用,让我留意点。他说只要看见罂粟干花被装在盒子里,放在外面路上,对应的那户人家应该就是有问题的。”
何疏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讲究,但现在三更半夜,出去察看也不方便,只能等天亮再说了。
“白天你留下来看着他们俩,我去邻村借电话吧。”
广寒没有多说,但何疏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
那帮外国人始终对蒋思因前世拿到手的宝物念念不忘,虽然曼哥等东南亚雇佣兵可能已经死了,但是约翰和中村几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何疏也没法保证他们一定不会出现,最好的办法肯定是留下一个人保护他们俩,另一个人出去找联系方式。
何疏叹了口气:“要是凤凤还在就好了。”
小肥鸟虽然平时吃得多不中用,这种时候扇扇翅膀就能解决的事情,比他们去找什么电话联系要省事多了,如果邻村的电话不能拨打跨国电话,到时候还要另想办法。
他低头看着挂在胸口的阎王令。
“老寒,你说,凤凤真的还能复活吗?”
何疏离开阴间,神镜也随之留下,由黄松守护,他跟广寒能带出来的,只有阎王令和青玺。
阎王令是第五殿殿主的身份象征,但何疏不知道阎王令在阳间国外,还能不能发挥作用。如果能,那是不是意味着外国鬼也会受到中国阴差的管辖?如果不能,那古代华夏与现代华夏的疆域不同,古代阴间也许能管辖越南鬼和朝鲜鬼,是不是到了现代,职权范围反而缩小了?
这是一个值得脑洞大开的问题,只不何疏在下面时一直疲于奔命,还要想方设法对付周判官,实在没有闲暇去仔细思考。
“我不知道。”
广寒说完,似乎也觉得这个答案不能足够安慰到对方,又补充了一句。
“重明鸟本来没有那么容易死,但是之前那具躯壳不是它本来的躯壳,承受不住它力量爆发的瞬间。还有,它平时摄入太多垃圾食品,人间食物对它来说都是负担,真正能够补充能量的美玉又吃得太少,所以身体长期处于——用现代点的话来说,就是亚健康状态。”
何疏:……
谁能想到一只鸟会因为吃玉吃少了而亚健康呢?
“怪我太贫穷了,如果它能活过来,我一定给它找个富贵人家,实现它的吃玉自由。”
何疏及时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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