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退下,不出片刻又带了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男子进来。
那男子进了内殿,先给华攸宁行了个礼,而后转向白知予,也不说话,只瞧着她笑。
白知予被笑的莫名其妙,她努力的搜刮了下系统给她植入的属于齐半夏的记忆,并没有在其中找到这个男人的脸。
去异世界唤出度云来询问,度云也摇头说不知道。
那人看着白知予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的更厉害,开口唤了一句,“知予。”
这声音?!
白知予瞪大了眼睛,“你,你再喊我一遍?!”
那人照做,白知予惊的手中啃了一半的鸭掌掉落回盘子中。
她胡乱在手帕上捏了两下手,撑着椅子跳下来,走近他身边。
颤抖着声线,不敢置信的试探出口:“大,大伯?”
白光赫笑着抬手摸到自己后脖处,微微用力,霎时一张人皮面具就被他从脸上揭了下来。
白光赫恢复了原本的容貌,看呆了白知予。
且不说齐半夏同白光赫多么要好。便是白知予自己,看见这么一个大好人突然“复活”在她面前,她也是要感动的流泪的。
白知予的泪水泄洪似的流出眼眶,她扑到白光赫怀中,“大伯!你没死啊!呜呜呜呜呜,我还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往他身上擦。
白光赫笑着搂进白知予,大掌抚慰似的顺着她的头发,“好姑娘,苦了你了。”
白知予嚎完,抽抽搭搭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没死?”
原来那时同大瑶一役,南漫表面不愿打仗,便派了使者要与大瑶议和。双方自然就此停战下来。
南漫打的主意是叫白光赫瞧着议和顺利,这头是打不起来了,便放松警惕,只等着命令班师回朝。而后她联合大瑶并上云开诚偷偷养的私兵,一起出其不意的发动偷袭……
可是白光赫何等人也?他一早知道南漫不是好人,也知道当初是自己的父亲带着自己去杀了她的父兄,她这些年表面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满不在乎,对定国公一家也是礼遇有加,但白光赫多少还是留了个心眼。
更别提他同大瑶交手多次,对方的脾气秉性他自是摸得一清二楚,是万万不可能真就放松了警惕。是以五万长亭军一直都是备战状态。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南漫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和云开诚一起私自屯兵数万。他没有防备,虽然自己武力高强,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可是那些死伤的长亭军还是叫他痛不欲生。
没死在敌人手中,倒是折在了自己人手里。
这还都怪他的疏忽,他的轻敌……
白光赫消沉了数日,躲藏了数日,觉得这样终究不是正途。又不敢回定国公府,毕竟他尸身没被发现,他怕南漫存了疑心,在定国公府安插眼线,是以他偷偷的于某一深夜,潜入了丞相府。
差点给左老头儿吓出个好歹。
左行明听他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叹息一声,只说:“你说的我何尝猜不到,可是现如今京中的局势……尚不明朗,你且在我这里安心住下,咱们再往后看看。”
彼时的他还不明白左行明的这句“并不明朗”所为何来,毕竟在他眼中,先帝只有一子华攸宁,驾崩之后天下就是华攸宁的,是华攸宁的更是南漫的。这怎么看都是乌云压城的死局,何来变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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