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看了下表,心不在焉:“说。”
“你知道乔允这次的随行秘书是谁不?那可是你老....”
“姜总,裴董,乔总已经到了。”
二人闻言起身,裴望将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眼睛却不停往姜离脸上瞟,等着好戏发生。
乔允身着一套精裁西装抬步而入,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身形修长,金丝眼睛后面是一对处变不惊的眸子,天生的微笑唇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亲近,人往大厅一站,自带着凡事都胜券在握的气场。
再往后看,姜离愣住了。
紧跟乔允进来的女人一身职业套装,紧致玲珑的身材被凸显得恰到好处,皓齿明眸,年纪轻轻却走在众人前头,浑身上下精致得连每根头发都一丝不苟垂在应当安放的位置,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对一切都轻车熟路的强势干练。
姜离认得,那是冯婉。
他孩童时期在那个封闭落后的村庄里被父母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后来政府改革,有那么一拨人借了东风成了拆迁户,拿着一大笔钱奔出了那个贫瘠的地方,其中有裴望,也有冯婉。可姜离家没那么幸运,既没有被政府看上的地,父亲也在拆迁事故中不幸身亡。他拿着层层克扣下来的抚恤金,买了两头猪,一只羊,撑起了只有自己和弟弟两个人的家。再后来一个家只有他一个人,听说想出人头地的和当年拆迁得钱的都会去禾川另寻生路,他也背着一身行囊奔赴而来,说是行囊,不过是卖了家当的两千块钱和贴身的衣物。生路还没找到,先捡了个拖油瓶。弹尽粮绝以后他走投无路,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在举目无亲的禾川一个朋友也交不到,绝境之下他想起了冯婉的旧亲曾特意说过她也在这里,循着记忆找到她在读的大学,一连守了几日才在保安的逼问下支支吾吾说明来意。
冯婉的态度是平和的,没有他做好准备迎目而来的鄙夷,但也没有垂怜和温情。告诉他哪里租房最为实惠,给了他足够的兼职名片和三百块钱,末了对他说以后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行云流水,大方自然。
三百块钱,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起码够他生活一个多月,他也知道这对于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冯婉来说并不是随随便便拿得出手的。他是感谢冯婉的,短短数月在城墙市角下尝遍苦漠的他明白,她仁至义尽了。
冯婉抬眼看见姜离,眼中没有太多的意外。二人对视片刻,错开目光。
商桌上的博弈裴望向来游刃有余,姜离两个多小时下来神思游离,有些寡言。可他脸上的风云没逃过裴望的眼睛,洽谈结束便有人去打听了冯婉的联系方式。
“听说安望两位老总是白手起家的新秀,今日一见,德才配位啊。”会议结束,众人三两散开,乔允以聊私事的口吻把目光对向了姜离,嘴角带笑,“既然要合作,那免不了提前做些调查的,姜总不介意吧?”
姜离报以客套微笑:“这是自然。”
他的故事在圈子里向来被人津津乐道,十年前住桥洞,收过破烂,当过厨师,做过搬运工,差点病死街头。从有点人样开始就一直带着个儿子,却没人听说他有过老婆。这些事情,稍微有点门道就能打听到,本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原则,旁人爱怎么深挖怎么挖,他从来都懒得管。
“我还听说,姜总年纪轻轻就有个儿子,家庭事业双丰收啊。”乔允带了些玩笑的语气,“不知何时可以见见令夫人?”
姜离怔住。
不是局内人都能听出这个话题转得生硬直接,可姜离却觉得这话明面指向自己虚位的夫人,实际上瞄准的是姜安。
既然调查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单身。
可姜安的身世是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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