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怨灵一拥而上。
鲜血纷飞,血肉被活生生啃噬。
不过转瞬间,他全身只剩下一个骨架,唯独心脏与头颅还耷拉在那,死不瞑目般睁着眼。
有怨灵想要伸手掏出兵藤和尊的心脏,但手指才刚动,就见到他们恶心似地捂着嘴,将才刚啃下的血肉,又原封不动地呕了出来。
……
…………
有些人,血肉臭得,连怨灵都咽不下。
或许是见到大仇得报,甲板上的怨灵大军顿时失去力气般委顿在地上。
其中一个挣扎地支起身体,冲着三子的方向张了张嘴,嘶哑地啊啊两声。
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见红发少女早有预料般主动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轻轻搭在了怨灵的头顶。
“睡吧,我们会把他们安全送回陆地的。”
【】【】——
听到承诺的怨灵们纷纷垂下了头。
他们不舍一般,摸了摸自己附身的人的脸,而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将身体还给了活着的家人。
中原中也提着狼牙棒,走到三子身边:“结束了吗?”
“不。”
三子握着手中的黄花梨木盒,站起身说道,“不如说,真正的‘送行’,才刚要开始。”
红发的鬼差少女话音刚落瞬间,海上忽然大雾弥漫。
再一抬眼时,中原中也发现,他们脚下豪华游轮的样式变了。
一层层华丽的船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杆笔直的瞭望塔与大号广播一样的机器。
红色的旗帜飘扬在船首,一百毫米的炮·罩在船舷连成一排,巨大烟囱发出浓烈的黑烟,一支穿着古旧军式制服的队伍与他们擦肩而过,各自在炮·手的位置就位。
沉重肃杀的空气中,黑发黑眸的将领昂首立于船首。
他的面容紧绷,眼中的肃穆如坚定的钢铁不可挪移。他双目紧盯着面前的迷雾,当一艘同样武装齐备的船首从迷雾中探出头,向他们压来时,黑发的将领举起了手臂——
【“炮·击台准备,目标十二点钟方向——”】
在陌生语言的命令中,军·舰上的主炮集体调转位置,炮·口直指正前方。
【“——开炮!”】
瞬间,枪·声·炮·火齐鸣,火光照亮了海上半片夜空。
漫天的炮·鸣声中,红发的鬼差少女走到中原中也身边,与少年一同望着眼前的一幕。
贴着封印镇条的黄花梨木盒在三子的掌心嗡嗡作响,如火焰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少女凝视着以守护之姿,背对着他们的将领,轻声开口。
她的声音如清越的琴鸣,从震耳欲聋的炮·火中穿过,飞鸟般扇动着羽翅,落在赭发少年的耳边——
“中原老师,你觉得,‘军人’该是一群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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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我说的话,你们大可以将它看作是一则奇谈。
在本世界历史未曾记载的年代中,曾有一支海上舰队,他们离开国·境海域,载着一船同样黑发黑眼的民众,秘密返回自己的家乡。
在那个世界,似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无论你身在何处陌生之地,面对怎样遥遥无期的距离,当你开口向母国求助时,他们会不远万里,来接你回家。”
而这艘军·舰上的民众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战争时代,只有家乡,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群人同样是绝佳的威胁人质,他们不会轻易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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