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祖母绿的, 宛如从奥林匹斯山脉流淌而出的,森林心脏,静静地陈列在柔软的幕布上, 就在他的眼底, 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近在咫尺。
只不过每一次,当他真的伸手去抓时,又都如同水中捞月一样,扑了一个空。
那颗祖母绿宝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发少女远远地站在黄泉台阶的尽头。
她手里握着金色的缚魂铃,阴郁的天空下,蒙蒙的细雨落在少女酒红的发丝上,披上一层水雾似的微光。
在某个时刻,她似乎是感应到了自己的视线,转过头,那双宝石般祖母绿的瞳眸微微弯起,跟着主人一起微笑起来,冲着他挥了挥手。
然后不等他回应,就毫不犹豫地转身,在铃声中一步步走远,消失在石阶的尽头。
……
…………
【那是我的心脏宝石。】
赭发少年站在细雨中,死死盯着那抹走远的背影,钴蓝色的瞳眸在阴沉的天空下显现出暗沉的颜色。
【怎么可以,就这样任她逃走。】
……
…………
是日有所思,还是求而不得的遗憾作祟?
醒来的中原中也坐在昏暗的室内,钴蓝色的瞳眸看着桌上的书籍。
他就像一个冷静的刽子手,利落地将自己的内心剖开,面无表情地搜检其中的碎片。
1913年,奥地利的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提出,梦是人类无意识渴望与儿时真实渴求的伪装的满足。(①)。
他相信,人在梦中所追寻的一切,是潜意识通过梦境,将它上升至人意识表层的结果。(①)
同样梦境重复了数次。
就在中原中也以为这样的循环会一直持续下去时,这一次,梦境又发生了改变。
眼前的景色,不是华丽的藏品收列室,也不是看不见尽头的彼岸台阶。
一瓣粉白的桃花瓣飘下,落在他的掌心。
中原中也梦到自己站在一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之中,而这一回,他成功捕猎到了宝石。
梦寐以求的心脏宝石被重力束缚,困兽一般,在他的怀里抗议。
火大的眼神,听不清的大声指责。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
现在,宝石是他的了。
“不会让你逃掉的。”
钴蓝色的瞳眸沉淀着势在必得的暗芒,浓重的墨色在眼底浮现翻滚。
如果视线拥有能够具象化的话,那么此刻,祖母绿宝石必定已经被无数坚韧的细线缠绕,无情地扼住脖颈,像是被咬住了要害的猎物一样,被迫抬起咽喉。
皮肤之下,是血。
这层温暖的血肉之下,是骨头。
中原中也钳住宝石的手腕,扼住她的后颈,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将祖母绿的宝石拉近怀里,就按在自己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俯首,将脸埋进少女的颈窝处,鼻尖贴着动脉的血管,轻轻嗅闻。
……标记一口的话,就不会逃走了吧?
一抹暗光从少年的眼中闪过。
然后梦境里的他顺从自己的心意,张开了嘴。
……
…………
中原中也猛得睁开眼睛。
眼前熟悉的天花板和沙发,告诉他自己正躺在新安置不久的公寓内,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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