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在发现,蹲在操作台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红发鬼差时,那吓得花容失色,二胡卵子似的,满场乱窜,到处找掩体,扒拉着柱子不放的样子,也是很狼狈。
“不行!老朽还不能走,老朽还有一个毕生的心愿没有了结,就这么离开,老朽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这是撒拨打滚派。
“按照黄泉与现世的规则,我现在正处于灵魂出窍的特殊阶段。在种花家,这个现象的学名叫‘离魂’,在医院,最多是植物人。综上所述,地狱的鬼差,你没有权利随我实行缉魂!”
这是据理力争派。
“我是自由的在世公民,享有灵魂离体,追求真理的权利!I have a dream!谁也!不能!阻止我!”
很好,这还是一个通读了马丁路德金的自由派。
三子望着蓝鲸控制室内,堪称群魔乱舞的老年现场,又好气又好笑。
“放心吧,我没打算现在带你们走。”
抱着掩体呐喊的研究员们一顿,跟向日葵甩头似的,集体扭头看向三子。
那警戒中透露着一点小试探的眼神,就差让三子当场写一篇两万字论文,给他们批阅以示证明。
“真的。”
红发少女摊了摊手,“看,我连捆你们的缚魂铃都没拿出来呢。”
事实上,也正如这群研究者所言。
只要他们的身体还活着,鬼差确实没有带走他们的必要。
从见到这群生魂起,三子就明白了。
一来是就没有失踪,一切都是他们的有意为之。
在现世,关于死亡,一直流传着一些奇妙的故事。
例如身处异乡的子女,有一天突然梦到年老的母亲,像从前一样,来家里给自己做饭,唠叨一些家常,与自己告别。
又或是有人提前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在梦中魂魄离体,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这在地狱,并非没有先例。
而这群生魂,显然就是后者。
只是巧合的是,这群工程师似乎都有一个相同的心愿。
“值得吗?”
红发少女望着工程师们,她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但三子知道,他们听懂了。
值得吗?
将生前最后宝贵的时光,留在这里,进行或许根本没有希望的研究与努力,最后甚至功亏一篑。
生魂们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沉默地从掩体后走出来。
研究员们继续在纸上列着三子看不懂的公式,计算让这辆早已淘汰的航天载具,再一次飞起来的可能;擅长动手的工程师们,则开始给蓝鲸号大范围维护检修。
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生魂们选择用行动回答三子的问题。
以及,也从来就没有‘地狱通信’。
这群研究者们电脑中的‘地狱通信’,不过是用都市传闻为掩饰,调侃自己即将死亡的手段而已。
他们以此作为手段,像召集研究小组那样,召集起同好的‘亡灵们’,再一次对话,踏上他们最后冒险的旅途。
“鬼差大人。”
在红发少女转身离开以前,一位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工程师,突然开口叫住了三子。
他是蓝鲸设计团队的一员。
这位上了年纪的工程师盘腿坐在地上,布满皱纹的手握着工具,耐心地为载具调试。
“鬼差大人,我们曾凭借着这双手,送过很多宇航员去往宇宙,那是我们的工作、事业,我们同样与有荣焉。可是现在,我们老了,这辆老伙计也老了。”
“那至少,在我们的骨头还能动以前,最后将蓝鲸送上去,让他看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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