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临时买饼的不少。十文五文的,掏的那叫一个爽快。
一阵冷风吹得,叶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手,守门口的壮汉铜锣一敲,鹿砦就拉开了。小商贩们担起东西鱼贯而入。有那赶羊的落在最后头,叶嘉瞥见一头母羊身下坠着鼓胀胀的乳。跟上去,张口问那赶羊的老汉羊奶卖不卖。
这年头,寻常普通人家是不吃羊奶、牛奶的。家里养羊的能喝上几回,但也嫌味道腥膻。不多喝。赶羊的还是头一回遇上不买羊,只要羊奶的。
那老汉约莫有点西域人的血统,黑红的脸,轮廓很深:“你要多少?”
“你小半桶给我。”叶嘉知道羊奶有很多种吃法,但她不是专业厨师,不会做。要太多放着也坏了。吃不起肉,喝点奶补补。
“十文钱!”老汉没卖过羊奶,但第一回 卖,他胆大地喊,“我给你一桶。”
“不用不用。”一桶也喝不完啊,叶嘉只想要小半桶。
“不要一桶,那不卖。”老汉估计是瞧出来叶嘉真想要。见他喊出十文她还不走,心里就有底了。
叶嘉倒不是计较那十文五文的。这老头儿强买强卖的态度确实令人着恼。跟老头儿扯了半天,直说若是吃习惯了,往后还来买。老头儿才狐疑地给答应了。弄了个木盆去母羊肚子下面,他没一会儿就挤了小半盆。叶嘉蹲在一边看着,顺口问了他在这摆摊,要交多少钱。
老头儿一边忙活一边答应两句。叶嘉搞了半天弄明白,只要交十文就能进来摆摊。位置好坏看运气,抢到哪儿就是哪儿,一天一换。
六文钱换了大半盆新鲜羊奶,叶嘉又去买了个小桶:“你明儿还来?”
“明儿不来,后日来。”
叶嘉拎着小半桶的羊奶在人群里窜,别说,拎起来不重。拎久了胳膊疼。她想想,又去镇子上走了一遭。从前头看到后头,镇上确实不止一家卖吃食。但也一手能数过来,三家的样子。酒肆的那家专卖肉,卤羊肉,还有卤牛肉。叶嘉是知道古时候不准吃牛的,没想到一个小店有牛肉卖。
过去问了一嘴,一斤生牛肉要八十文,一斤生羊肉也五十文。煮熟了卖更贵,酱牛肉能卖到一钱半一斤。这么贵,这店卖的还不错。叶嘉问的时候,他都说肉没了,明儿来。另外两家一个做客栈的。客栈,兼卖吃食。唯一一个就卖吃食的,做的是馕和面。一个馕五文钱,面十文一碗。
叶嘉买了个馕尝尝,就普通的馕。吃着就单纯的粮食味儿,顶饱。
转悠了一圈,叶嘉心里有了底。她一点不耽误,扭头就去铁匠铺子找铁匠打煎锅。那种底是平的,后世做水煎包那种大煎锅。家里没那好炉子,又去买了一个。
这一通花下来,她手里攥着的那两银子只剩几个铜板。叶嘉也是够心狠,下得去手。就剩那么几个铜板,她还叫了个牛车,把炉子和羊奶一车拖回去。
坐在牛车上晃晃悠悠地到了家门口,余氏正蹲在井边上打水。
估计是刚起来没多久,脸上还挂着愁容。扭头看到叶嘉又一大车的拖回来,扔下瓢就小碎步跑过来。这一大早的,余氏心里就懊悔昨日不该当着叶嘉的面哭。她真的怕她晓得周家没活路,彻底嫌了周家,跑去镇上找那个男人:“这是打哪儿回来?”
叶嘉自己拎着羊奶,请了赶车的老汉帮忙把炉子给卸下,转头语速极快地跟余氏说了自己的打算。
余氏听得心里又是惊又是没底:“这生意真能做吗?要是赔了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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