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憬琛忙将笑容敛尽,正色起来:“今儿刚巧在附近办差,怕夜里有异动便回来守着。”
余氏狠狠松了口气。方才她在屋里睡得迷蒙时忽然听见东屋有动静,以为是什么歹人爬进儿媳的屋子,当下吓得魂飞魄散。她别的都没想,就去枕头下面摸了把刀出来。灯也不敢点,就做好了趁夜色摸过去将歹人砍死的准备。谁承想出了屋子发现自家儿子站在门边。
“大半夜的,你怎地不进屋子在外头站着?”余氏放下心来,去屋里把灯给点着端出来。
“娘你进去吧。”
余氏有些奇怪,伸着脖子往屋外看了看。什么也没瞧见便回了西屋。
周憬琛站了会儿,绕过屋子走到东屋的墙边,站在能看清茅厕方向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等看到里头的人出来,皱着眉头理了理衣裳往回走时,他才扭转身走到屋子的正前面。
叶嘉回来在井边洗了手,看到周憬琛还站在门前眉头扬起来:“还站着干嘛?”
周憬琛好脾气地笑笑,不必叶嘉问就将自己回来的目的说了。叶嘉这会儿脑子回来了,其实也猜到他的心思。明儿要搬家,周憬琛不放心是应该的:“你的差事还有几日?”
“至少四五日。”
周憬琛其实该问的话都问清楚了,但是其他人没问完话他们这些做完的也不能太搞特殊。自然是共同进退。不过明日他与顶头的伍长什长都有交情,明日可借口办差离开一日。今夜回来一是来守着家里,二是明日要亲自送家里两大一小的女子去东乡镇。
这几日外头有些乱,因为马匪屠村一事引发骚乱。不少人打着马匪逃窜的名号浑水摸鱼,扰得几个村子都不太安宁。家里遭贼的,姑娘家被人掳去辱了清白的,人心惶惶。
叶嘉点点头,跟他一道回了屋。
周憬琛的褥子还在柜子里,不过如今这种天气也不必睡褥子。往地上铺一张草席盖件衣裳就能睡。叶嘉给他匀了张草席,还特意去弄了点热水擦拭。
周憬琛在军营洗漱不大方便,但回了家不能不收拾。如今人就站在院子里就着凉水冲洗。
皎白的月光下,穿着单薄亵裤的男子身形仰头一瓢冷水自上而下浇下来。那人身形高挑,骨架俊秀有力,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就一条薄薄的亵裤挂在腰间……叶嘉站在窗边幽幽地盯着,眼尖地发现他臀还挺翘的。
周憬琛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的人影一闪而过,眼底闪烁着细碎的笑意。
他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克制之中又难掩公子风流。那衣裳被井水浇湿了贴在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得仿佛画出来。就这样穿了还不如脱了……脑子里骤然涌出某种颜色废料,叶嘉敲了自己脑壳一下。转头像一条蹦跶的咸鱼,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
面无表情地将薄被拉到脸上,热得要死,但还是强迫自己硬睡。
周憬琛携着一身水汽进屋,叶嘉已经睡熟了。
他:“……”豚麽这是?方才还躲在窗边偷看,这才几刻钟就睡这样熟了?
莫名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憋屈,周憬琛笑了一声。站到床边看了会儿,伸手将叶嘉遮在脑袋上的被子给扯下来。果然,盖了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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