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开了这么多天就没见有男人来过,媒婆权当这家没男人。
“人李家一大家子住一起亲香的很,做个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屋子有的住就成了,要那么多院子作甚?再说,铺子这个,他年岁还小,往后挣一挣不就有了?”
“哪怕是不成的。”叶嘉笑得温顺,话说出来却像个刀子似的往人心口上扎,“我家里是读书人家。父亲是童生,我妹子打小读书识字,聪慧又能干。家里三栋院子,一间铺子,她姐夫是驻地的军官。我妹子往后若是找夫婿,得找个配得上的。似李家这种的人家……对不住了。”
这话一说完,媒婆的脸直接绿了。旁边那个一直没张口的妇人脸涨成猪肝色。
好半天,实在下不来台,脸上肉颤了好几颤,张口就想骂:“一家子长得跟妖精似的女子,连个男人都没有,轻狂什么!不就是个靠卖弄风骚捞钱的贱货!”
叶嘉才晓得这个妇人就是那个李家的母亲,来之前还胸有成竹。想着这西施铺子再有钱又如何?还不是一家子女人,她儿子是个男人,自古以来女子嫁谁不是嫁?嫁给他家儿子最好不过。结果叶嘉这人说话难听,就差直接说她家穷破落户。
市井的妇人骂人难听,夹杂了许多乡间俚语,骂的一街道的人都来瞧热闹。
叶嘉气着了。脸一下沉下来。
她掏出刀往砧板上一斩,那骂人的妇人脸一白。须臾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当真是不要脸皮了,说什么要不是叶五妹卖弄风骚勾搭她儿子,她才不会屈尊降贵来这破地方来提亲。结果这家姐妹俩不要脸皮,一面勾搭人一面还嫌弃他们家穷。
她嗓门又大,说的话又快。倒豆子似的编排人,引得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周憬琛跟柳沅刚到门口就看到这阵仗,面面相觑,推开人群走进去。
里头那妇人说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叶嘉亲眼看着叶五妹每日搞这搞那,忙得跟陀螺似的。还真以为她不知检点跑出去勾搭人家的穷小子。可她刀掏出来吓唬了人家,没用。又不能真去砍人,让孙老汉过来驱赶。孙老汉一个老头儿刚要过去,那妇人张嘴就喊非礼。弄得孙老汉碰都不敢碰她。
周憬琛听了这一会儿也差不多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刚从人群中走出去,要到叶嘉身边。身旁的柳沅就直接抽了腰间的佩刀,咻咻地往空中那么一挥,场面顿时就静下来。
两人沉着脸走到铺子中央,周憬琛走到叶嘉身边。那冷冽的眼神一扫坐在地上的妇人,清冽的嗓音不高但足以叫整个铺子的人都听清楚:“嘉娘,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人来你的铺子生事?”
他的眼神仿佛那刮骨刀,扫到人身上都带着刃的。
媒婆跟那妇人这才看到这两人身穿戎服。为首的那个男人自然而然地将叶嘉拢到身边来。倒真像是叶嘉的夫婿。东乡镇的百姓别的不认识,但认识驻地军官的戎服。这两个人穿的戎服一看就是那种体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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