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上。
余氏握着衣袖有些怕,但还是镇定道:“再等等,等晚上允安回来问问看。”
然而晚间周憬琛人不仅没回来,驻地又有了大动静。大半夜的出动上千兵马,忽然就在镇子上挨家挨户地搜人。听说是驻地有突厥人探子身份曝露了,连夜逃了。喀什的布防图也随之不翼而飞。乌古斯下令将大批曾经沈海的下属收押,火速封了镇。
前来敲门的官兵与周家人认识,那兵卒子晓得这是周司马的家眷,态度都很郑重。余氏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进来找了一圈。
没有人,叶嘉反而还给他们送了一大盘热乎乎的饺子垫肚子又顺势打听了点儿事:“昨夜出动那么多人,是出什么事了么?”
一个镇子的驻地,最多不过一两千兵。毕竟一个偌大的北庭都护府也只有五十万兵。喀什县最靠边疆线,屯兵多一些,叶嘉估摸着也不会超过三万。下面那么多镇子那么多村子,她心里快速地算了一笔账,东乡镇的驻地最多不过两三千人。
“嗐,还不是上头斗法,下面遭殃?”吃人的嘴软,兵卒们就把事情给说了。
说起来,闹出这样的局面,还是跟驻地新旧两个主事人斗法有关。起先是乌古斯出其不意将沈府围了,以与马匪勾结多年鱼肉乡里的罪名将沈海收押。沈海又写信求助,沈家派了人过来亲自说和,妄图说服乌古斯放沈海一马。双方斗法又牵扯出虹山曾青矿之事。
这东西一暴露出来,两边都想独占,自然是彻底撕破脸。
沈家人咽不下这口气,便造谣乌古斯与突厥勾结。沈家人借此在营地大张旗鼓的闹。驻地这边起内讧被探子给传出去,这不,北边靠边缘线的地方立即就不安宁了。
原本这只是沈家恶意往乌古斯头上扣屎盆子,谁知几日前发现,乌古斯的书房被盗,喀什多年的布防图不翼而飞。这事儿就大了,沈家人如今四处宣扬是乌古斯监守自盗,毕竟乌古斯的书房和沈家的书房都只有乌古斯的人能进去。
乌古斯怎么可能认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就咬死了是沈家人在栽赃陷害。
双方还没有争出一个高下,驻地里一个姓陈的曲长连夜人去楼空。有人声称曾经看到过陈臻与突厥人私下往来,事情立即严重了。李北镇遭遇了袭击,再一联系半个月前布防图失窃,一串联,这是要开战。
如今双方都停止了争斗。事情闹大了,轮台那边说话,这边谁都得不了好果子吃。
叶嘉听了只觉得糟心,客气地送走了搜查的兵卒,叶嘉就把院子给锁了。她最近的眼皮子一直在跳,心里着急周憬琛到底什么时候能爬上去,把这些糟心事儿给一次了解。
“允安不知何时回来啊……”
余氏心里也担心的很,周憬琛接连三天没有回,加上风言风语的乱传,总是叫人不放心。
叶嘉这些日子没出门,就经常借着送饭的理由去驻地转悠。没有碰见熟悉的人,柳沅、孙玉山都没碰见,旁敲侧击的话都被放哨的人给挡回来。叫她没事别去驻地门前晃悠,驻地里出事儿了尽早别来。叶嘉也没办法,耐着性子在家等大雪停下来。
等了四五日,一看大雪停了,阿玖那边就找来:“姐,还是你得派个人跟着走一趟。”
也并非是阿玖做不好这事儿,而是亲兄弟明算账。叫叶嘉这边再出个人跟上,他们回来这个价格也好算。可叶嘉这边都是女流,除了孙老汉,大家伙儿跟过去也都不那么方便。孙老汉对这倒是能接受,他这些年也并非没有冒雪出过门:“东家叫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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