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竹吗?”易岺顺着楼梯匆匆往下跑。
“没有。她怎么了?”几个保镖紧张起来。
易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楼,奔到电梯口,易岺发现那台下行的电梯又上去了,大堂里依旧找不见乌芽芽的身影。
“林小姐下来了吗?”易岺跑到前台询问。
“没看见。”两名接待员双双摇头。
易岺立刻跑到外面的停车场,继续寻找。
没有,任何角落都找不到乌芽芽的身影,她就那样消失了,连监控器也没有拍到她离开的行迹。她仿佛长了一双翅膀,顺着某扇小窗,扑簌簌地飞走了。
精疲力尽的易岺回到办公室,单手撑着额头,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他在等待澎湃心潮的平息,也在等待理智的回归。当胸膛的起伏不那么剧烈的时候,他才把紧紧捏在手里的画平铺在桌面上,用掌心按了按。
他深邃眼眸里不断闪过锐利的光芒。
在这幅画里,乌鸦的体形最大,其次是树木,再次是仓库和小男孩。对于不懂得绘画几何学的外行人来说,展现视角的方法主要由物体的大小来决定。离绘画者越近的东西就越大,离绘画者越远的东西就越小,从而营造一种由近及远的效果。
也因此,画这幅画的人其实是以小乌鸦为主视角。
小乌鸦的所见,就是她的所见。她无从得知当年的真相,除非她是亲历者。而当年的亲历者,有两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是易岺,剩下的那一个却是一只小动物。
小动物怎么会与人扯上关系……
分析到这里,易岺的眼瞳已浮出一片微颤的暗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排除掉所有的错误答案,剩下的那一个答案无论多么荒谬怪诞,都有可能是事情的真相。
易岺把跑得凌乱的发丝抹到脑后,沉沉笑了。
他想起了乌芽芽对自己莫名熟识的态度,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小弹珠,想到她那些零零散散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如今想来,那些癖好不都符合乌鸦的习性吗?她歪着脑袋的可爱模样,慢慢与当年那只机灵的小乌鸦重合在一起。
“疯了。”易岺闭了闭眼,嗓音沙哑地自嘲一句,心脏却因为这个猜测而狂乱地跳动着。
急切追寻的时候,他早已脱掉碍事的制服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此时此刻,因心潮的剧烈起伏而逼出的汗水正一点一点浸透这件衬衫。
湿透的衬衫贴合在他强健的体魄之上,氤氲出镌刻于背部的墨色纹身。那纹身探出锋利的爪子,狂猛地扇动着翅膀,释放出凶悍爆烈的气息。
一如此刻的易岺,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澎湃万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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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我回来啦!”一只小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进大榕树的怀抱。
“这么快?”大榕树伸出叶片揉了揉小乌鸦圆圆的脑袋。
“我答应过你要早点回来的嘛。我怕你一个人寂寞呀。”小乌鸦踮起小爪子,尽量把脑袋往叶片上蹭。
蹭着蹭着,一颗光球便从它脑袋里钻出,被叶片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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